日龍虎大將軍的遺孀稱頌不已。
和平與寧靜都來之不易,湯伽兒聽得心內熱流湧動,她匆匆趕到璨薇宮,靦腆地立在慕容薇面前,提出自己新的想法。
年年的詩箋會都是吟詩作對,一歌舞生平。如今邊疆依然金戈鐵馬、號角連天,她們在後方貪受安逸,若不盡點自己的心意,又如何對得起前線戰士?
既有了楚朝暉的珠玉在先,她們何妨也隨著來一次捐獻?將所得之物全部送部送往邊城附近,除卻改善軍中清苦,也能改善附近的民生,保障邊疆子民安居樂業,共享清平。
熱血同樣在慕容薇心間沸騰,她聽湯伽兒說得真摯,自然激起俠骨柔情。約了夏蘭馨再次入宮,四個姑娘最終敲定了詩箋會最後一項內容。
她們要倡導來參加詩箋會的這些公子王孫、侯門千金們各自捐出心愛之物,最終折換成銀錢,效法楚朝暉的大義之舉,將這筆銀子一併用在邊城。
第六百四十七章 親情
亭臺樓閣依舊,花兒謝了又紅。
不過一年的光景,今年的詩箋會就有些物是人非。溫婉與陳芝華不再拋頭露面、雲持已然遠嫁東北、昔年名動京城的名媛淑女錢瑰亡命天涯,替母親背了黑鍋的溫依然被襄遠伯府禁足。
魏府的千金訂了婚不再走動,大理寺卿府上沈小姐抱病,提前嚮慕容薇告罪。
自然也有新的面孔,戶部侍郎吳大人的千金清逸出塵、湯伽兒的嫡姐湯倩兒大方端莊、夏家幾個小丫頭初初長成,依稀芳姿珍重。
更有幷州柳家的姑娘滿腹書卷氣、華才自成。伴隨著柳老爺子在歷山書院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柳家子弟有相當一部分從幕後走到臺前,幾位才俊有德之士新領了翰林院學士之職,帶著家眷一併入京。
有不少人詢著雲持去年的琴聲,想著這位曲裾深衣、姿容曼妙的神秘女子,以那句“鳳飛翱翔,朝天子,於彼高崗”奪得去年的頭籌,想著今年再一睹芳容,都成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伊人悄然遠嫁,從未在意過自己是否在這些王孫公子身上投下片片漣漪。
慕容蕙、湯伽兒這些小丫頭如今都成了詩箋會的主力。有幾個去年還靦腆隨在母親身後的小姑娘,今年如嫩枝抽條般長開,也大膽走到了人前。
四季景裡場面依舊熱烈,各色彩綢製成的蔬果惟妙惟肖,金色的水光緞烘托出一片稻穀成熟的盛景,曲折的水面上浮萍蔓蔓,淺紫深紅的愛之蔓與碧綠的銅錢草交映成趣,洗盡奢華的場面更贏得來賓們一致讚歎。
太子慕容去歲便能代父宴客,今年特意攜了賢親王慕容萱再次前來遊玩。
不過一年的時間,這些孩子個個展露了頭角。瞧著二樓暖閣裡頭楚皇后與諸位誥命夫人相談甚歡,含波與夕照兩座樓內往來的賓客雅趣正濃,慕容薇與夏蘭馨悄悄折向樓外,在廊下倚著闌干說話,兩人都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想想明年此時,她們兩個亦不會出現在這個行列,都有些興致索然。
雲揚送雲持這一去,也走了一月有餘,只在佳節前夕給夏蘭馨寫了信來報過平安。慕容薇悄悄問起可有云持的訊息,夏蘭馨點頭道:“前日又收了雲揚的來信,雲持家翁果真已然故去,她初經此事有些惶恐,雲揚有意多留幾日。”
事到如今,依然不曉得雲持究竟嫁往何處,夏蘭馨亦是一片茫然。想著雲揚曾說,唯有她真正成了雲家人,有些事情才可以開誠佈公。
前世裡不曾打過交道,慕容薇更不曉得夏蘭馨身死之時,雲家其實已被蘇暮寒滅門。直覺裡雲家雖然神秘,卻是友非敵,不然以老太君之睿智,夏家斷然不會選擇與他們結親。
今次靖安候府的世子奪取了今年詩箋會的頭籌,他隔著一泓清波,目光掠過平滑如鏡的水面,溫柔地投向正在水邊擺弄一枝綠綢碧荷的黃衫佳人,生怕旁人曉得,又慌忙移向遠處。
詩箋會的重頭戲,大家來時便曾聽聞。一眾鮮衣怒馬的王孫佳人,並非只曉得詩酒書畫,其中不乏熱血少年,即便不是為著父兄面上貼金,也都有顆拳拳愛國之心,願為邊城效一份綿薄之力。
水榭下早排了一流曲腿的黃花梨長几,上頭擱著一個個朱漆描金的托盤,單等著收取各人捐出的財物。
女眷這邊,瓔珞率先而出,領著六個宮人抬出一隻大大的箱籠。將箱籠的蓋子掀起,數十條璨璨的月華裙光彩奪目,繞是大家同樣金尊玉貴,依舊引得一眾愛美的女孩子掩唇唏噓。
不再穿那些樣式繁複、極盡華麗的月華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