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心下一不服。周若素如今尚且不肯為府裡謀半分利益,若她有了自己的兒子,又怎肯把她正經的伯夫人與嫡親的兒子放在眼裡?
千算萬算,伯夫人只恨自己當日下不得狠心,只是壞了周若素的子嗣。早知今日,便該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伯夫人嘴上作低伏軟,花言巧語地哄了老伯夫人幾句。又有溫在一旁哭哭啼啼,替自己的母親喊冤叫屈,擾得老伯夫人心上不寧,吩咐人將這母女二人直接帶去祠堂。
本以為一聲風波就此平息,關於襄遠伯府上苛待平妻的話題卻漸漸傳開。溯本追源,竟是那日隨在溫與伯夫人身邊的丫頭多嘴,查不到夏蘭馨與羅蒹葭頭上。一時間京裡風言風語,傳得襄遠伯府十分不堪。
襄遠伯爺在外頭吃酒,席間聽著旁人影影綽綽說起自家的閒話,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回得府來,不問青紅皂白,先把伯夫人叫來訓斥一通。
溫與母親統一戰線,不敢埋怨父親粗鄙愴俗,不敢與夏蘭馨和羅蒹葭做對,更拿溫婉沒有辦法,自此將周夫人深深恨上。
佳節將至,襄遠伯府內卻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十三那日,天上飄了點小雪,襄遠伯會同幾個朋友約在胭脂衚衕一家相熟的伶人那裡飲了幾杯花酒,眾人趁著酒興去了個地下賭坊,想要玩幾把樂子。
襄遠伯嗜賭成性,偏是手上餘錢不多。踟躕了一回,到底捨不得那賭坊的熱鬧,也隨同眾人一併進去。
幾把骰子擲下來,襄遠伯身上帶的二百兩銀票已然消耗乾淨,他悻悻然離了桌,瞧著別人照舊玩得熱火朝天,心下十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