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網,絕不叫千禧教的賊人得逞。”
關山迢迢,大漠黃沙,精壯男兒尚且止步,何況親姐姐弱不禁風,如何能行走邊城?雖然承認這是最好的辦法,楚皇后卻心有踟躕。
“我做不得主”,楚皇后誠實地搖搖頭,“咱們一起去見母后,聽聽她老人家的意思。”
壽康宮內,早又掛起整幅的輿圖。兩姐妹進來時,皇太后與老太君正覆手而立,背對著兩人,盯著牆上那幅巨大的輿圖,不時指指點點。
第五百八十六章 覆滅
壽康宮內霞影鋪沉,落日餘輝將滿院青松鍍了一層橘黃的淺金。
聽得楚朝暉的來意,皇太后沉吟片刻,心裡雖然萬般不捨,依舊露出自豪的微笑:“朝暉,去吧。素日時常遺憾將你護得太好,臨了臨了,該經歷的風雨卻一點不少。你能有這般胸襟,果然是西霞的長公主,不愧為龍虎大將軍的妻子。”
此一去,自然是要餐風露宿,備受艱辛。皇太后重重拍著楚朝暉的肩膀,千言萬語到最後只匯成那一句保重,認真說到:“母后等你平安歸來。”
楚朝暉微笑應允,明知前路千難萬險,依然義無反顧。
為避開千禧教的視線,自然要喬裝上路。老太君身邊的人如今分散在各處,京中所餘不多,命羅綺帶了四名高手扮做僕婦護送楚朝暉奔赴邊城,京中另一隊侍衛遠遠相隨。
臨行前,楚朝暉入宮辭行,皇太后將她領到仁泰宮,立在重新修復的沙盤前,指給她看隱藏在障日城山谷之畔那條沼澤中的小路。
“雪路難行,此時要你們翻越萬仞雪山更是險上加險。哀家的意思,也許你們可以試試這裡。哀家琢磨著那沼澤早已凝結成冰,從這裡穿山而過,到可省下幾日的路程”。
自打被羅訥言醫好病症,皇太后時常想起當年障日城那一戰,當年的線路、當年的謀劃無比清晰地在眼前閃現,那一條沼澤小路便如同夢魘。
聽得楚朝暉要翻山越嶺,皇太后卻又將希望寄託在這條小路身上,希望當年丈夫的死地成為如今女兒的契機。
羅綺躬身領命,默默上前將沙盤的線路記頌在腦中。瞧著沙盤上頭青紅赤白的一片標記,楚朝暉卻是全然不懂,不由面上一紅。
眼瞅著女兒瘦削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皇太后重重一嘆,帶著白嬤嬤去了壽康宮的小佛堂。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又是這樣大雪封山的險境。
皇太后跪在蒲團上,一遍一遍頌著經文,心裡卻無法清靜,百轉千回的慈母心腸早隨上步出皇城的大女兒,跟著她一同去往邊城。
轉眼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十五的瓊華灑滿臺階,一地寒霜傾瀉。青蓮臺行宮之內,夏鈺之思念陳芝華,獨自在月下飲酒。
他屈指算算,離開皇城已近兩月。如今進入最後的收尾階段,雖然形勢一片大好,可惜自從那日叫蘇暮寒逃走,蘇氏族人依舊遍尋無果。
想到近日回京依舊無望,夏珏之心裡十分焦躁,忍不住又端起一杯悶酒。
便在此時,寒硯挾著一陣朔風匆匆挑簾進來,衝夏鈺之抱拳行禮,呈上一個急件:“烈琴方才以海東青傳來,當是京中急件,夏將軍請過目。”
夏鈺之精神一振,開啟看時,竟是溫婉傳遞來的訊息。裡頭提到了蘇氏族人的藏身之地,大約便是玉屏山脈某座山峰腹地中空的石洞。
果然百密一疏,這半年來,一直以為玉屏山早在官兵掌握之中,夏鈺之才對那裡放鬆了警惕,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別處。
最危險的地方原來也最安全,蘇氏族人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聽溫婉的意思,蘇氏族人居然早就尋得了藏身的秘洞,而且最近一直在轉移東西。這便也能解釋為什麼倉促之間,他們能將蘇氏祠堂秘室裡的東西搬得一乾二淨,甘心將老宅付之一炬。
夏鈺之帶著肖洛辰點起一隊人馬,命人燃起亮亮的松油火把,兩人重又回到當初追蹤蘇氏族人失去蹤跡的地方。
面對那萬仞高山,不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蛛絲馬跡,夏鈺之命人留在這裡細心排查,方圓十里之間一寸土地都不能放過。
一封秘報帶來新的契機,夏鈺之直忙到三更天才回到青蓮臺,忙著部署軍情,自然一夜無眠。辰時剛過,陳煥忠的一封奏報又遞上他的案桌。
正陽城外三里地的莫家莊發現了蘇光復與蘇暮寒的蹤影,那裡隱藏著一隻五百餘人的隊伍,正在蠢蠢欲動。
原來是千禧教位於揚州的分舵被挑,一隊殘兵撤回正陽,與正陽的餘孽合為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