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小姐日後遭人飛短流長,更不想令旁人指責訥言攀附權貴。”
吳小姐兩手交疊而坐,更顯端莊肅然,她悠悠一嘆,慨然道:“羅大夫,你當真是大智若愚。若說攀附二字,其實如今是吳家高攀於你,難道你不曉得多少侯門顯貴想要拿自家嫡女與你聯姻?你雖是位大夫,背後卻立著夏家與宮裡頭那樣的大樹,是你自己懵然不知。”
時有官媒光顧羅氏藥鋪,議親的物件裡頭確實有官家嫡女,羅訥言榆木腦袋不開竅,只蹊蹺自己如何轉了桃花運,何曾往自己背靠的大樹身上留意。今日聽了吳小姐一席話,方才茅塞頓開。
吳小姐侃侃而談,繼續往後頭說:“羅大夫,你的第二重顧慮便是嘉義縣主。你唯恐我日後與她相處不易,心上才十分兩難,對還是不對?”
心事全被吳小姐說中,羅訥言垂頭應道:“妹妹那些年受了不少苦,如今是孤寡之身,我的確不忍心叫她再受委屈。”
吳小姐隨手摘下亭邊一朵旁溢斜出的芍藥花,將花瓣撕成一片一片扔到亭外溪中。她低低開口道:“羅大夫,你並不是縣主本人,焉知她的苦樂?豈不知你憐憫她寡居之身,她自己未嘗不是安之若素。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這兩重擔憂,一重也立不住腳跟。”
吳小姐人比一旁的芍藥花更動人,一席話娓娓道來,始終有她的道理。
羅訥言低頭思索,竟無言辯駁。彼時羅蒹葭已與他明確交過底,自己矢志終身不嫁。吳小姐這一席話,到暗合羅蒹葭的心思。
瞅著羅訥言垂頭不語,吳小姐招呼丫鬟添茶,泠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