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暮日先開的口,他問左昀,你哥為什麼忽然把人給調走了?
她低著頭,好長時間才開口道,我不知道,我只聽到阿嚴接了電話,好像是出了什麼事,要馬上出去。
出事?什麼事情嚴重到連曲澤龍都搞不定?
我正想著,就聽見左昀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被關在房間裡,也只是偶然聽到而已。
好了,不要再追問她這個問題了,她應該也是不知道的。我說,難道你們都不想知道,為什麼曲澤龍可以這樣明目張膽的把她妹妹關起來?他們的媽媽呢?怎麼會任由他這樣胡作非為?
說完,我看著左昀。她似乎也想到了我會問這個問題,低著頭沒有說話。寧悅和暮日也看著她,在等她的解釋。
最終她也沒有對我們解釋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2001年的最後一天,我們在河濱公園,看著河對岸的萬家燈火,看著天空綻放的絢爛煙花,就這樣走完了我們浮躁的14歲,而我們不知道的是,在我們未知的地方,有一場硝煙瀰漫的報復,正在爆發,在時間悄悄跨過新年的時候,在我們的青春繼續蔓延的時候……
我們在河濱公園待到天微亮,呼吸著冰冷的空氣,臉上有淺淺的笑。左昀是不能回家了,在弄清楚她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她必須呆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不能去寧悅家,連我都不敢去她家,怕她被家裡人誤會,要是再住進去一個比我還惡劣的小太妹,寧悅的好日子就算過到頭了。我自然也沒法收留她,她不可能願意跟我回去,再說,他本來就已經很看不慣我了,再把左昀接到家裡來,就左昀那比我還惡劣的脾氣和性格,到時候流落街頭的就不止她一個了。
怎麼辦?
我看著暮日,現在能容得下左昀的地方,就只有暮日的住處了。我知道,他一直一個人在租著房子住,只有他是完全自主的。見我看著他,左昀和暮日幾乎異口同聲的說,不行!
說完,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很不好意思的各自看向別處。
左昀開口說到,不行,我一個女生,搬去跟男生住,不可能。
暮日聽到,假裝不樂意的說,你以為我願意啊,再說,你哪點像女生了,女生的脾氣才沒有你那麼臭咧。跟你住一起,我也不方便。
寧悅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拌嘴覺得有些好笑,捂著嘴笑完,開口勸到,你們兩個就別鬧彆扭啦,左昀,你哥回來發現你不見了,還不定會怎麼樣呢?現在我和亞爍家都不方便讓你住,我們也不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住,你和暮日一起,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然後又對暮日說到,左昀怎麼說都是你乾妹妹,好歹人家也那麼喜歡過你,說不定現在都還喜歡你,你忍心看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遊蕩啊?
不行!左昀堅持到,和他一起住,我沒有安全感。
!不安全。暮日笑道,當初不知道是哪個闖禍精整天留個爛攤子給我收拾,也不知道是誰整天纏著要做我女朋友的。
左昀被說到心裡,撒嬌的“哼”了一聲。暮日繼續說到,放心,我從前對你不感興趣,現在對你也不會感興趣的,你是我妹妹,我對你能怎麼樣?再說,你那麼兇,我敢嗎?
你!左昀又被氣到說不出話來,背對著我們獨自生氣,我和寧悅相對一笑,左昀的安身地方,就算這麼定下來了。
搬到暮日那裡去的時候,左昀只帶了一箱簡單的行李。我以為她是那種很愛美又很臭屁的女生,光化妝品就能有一堆的那種,可是她沒有,除了換洗的衣物,她什麼都沒帶。暮日從此與獨居的日子告別,開始了和女生共處的同居生活。
直到後來我問他,你們共同生活的那些日子,你真的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他就打爆我的頭嚷嚷,你才有非分之想!你一個女孩家腦袋裡怎麼淨想些淫邪暴力的事情?我嘿嘿笑著,搞得他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左昀逃出來後沒多久,學校終於開始放寒假了。
整個寒假我幾乎哪兒也沒去,冷死人的天氣讓人只想窩在家裡睡覺。屋外很偶爾的下上幾場凍雨,夾在雨裡的小冰塊砸在窗戶上讓人總是忍不住咒罵幾句。
聽說寧悅參加補習班去了,那麼冷的天,我忽然覺得沒人管束好像也挺好的,至少自由自在,不用像個機器人一樣被人指揮著生活。暮日說,也許她是自願的。可我覺得她一點也不快樂,其實她也許很羨慕我們呢,可以活得自在,不用去在乎別人的眼光。
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我免不了又是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