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起來,要知道如今的窩闊臺汗,可是跟他祖父一輩的。
那麼可以想像,接下來的幾任汗王,將來對他都要自稱侄子侄孫。
皇帝歡悅的目光投向殿外,看著那大殿上空的一方藍天,這個長於祖母膝下冷宮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年輕人,沒想到命運之神突然扼斷上一任皇帝的喉嚨後,然後將他一手推上金裝朱漆龍床。
當然這個龍床不好坐。
外有大臣不服,內有祖母干政,近有各種號稱正統繼位的子嗣冒出來,遠有窩闊臺人要趁朝廷不穩蠢蠢欲動。
伴著這一場大勝仗,屬於他的時代終於到來了,是時候清洗一下朝廷的格局了。
大殿裡因為皇帝的沉思,而變的寂靜無聲。內侍們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出,只怕驚擾了陛下的思緒,他們的視線偶爾小心的投到負手站立在河間雲水戲龍屏風前的皇帝。
這個可不是習慣讓他們在上朝時動不動就喊“有事出班啟奏,無事退朝”的皇帝。
一個內侍急匆匆的從殿外走了進來。
“陛下,太皇太后想要見您。”他恭敬的回道。
皇帝的愉悅的神情頓時又消散了。
要說他憂心的事,太皇太后的身體是其一。
雖然經過周太醫的診治,太皇太后的咳嗽算是好了許多,但精神越來越不濟了。
聽從了風水師的建議,太皇太后的寢官已經由慶壽官,移到了福寧宮,皇帝到的時候,皇后帶著一干妃嬪都在,陳妃還抱著那個好容易才得來的皇子。
太皇太后逗著重孫子,神情很是愉悅。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說了些閒話,皇后便帶著嬪妃們告退了,讓他們祖孫兩個說話。
“慧孃的事……”太皇太后沉默一刻,突然說道。
皇帝忙答道:“皇祖母放心,已經吩咐太醫院遍尋良方,定能治好郡主的傷。”
這傷疤能不能治好,大家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定論,一個姑娘家,到底是破了相。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垂眼沒說話。
“我聽青兒說,窩闊臺人議和了?”過了一時,太皇太后似乎突然想到一般,抬眼問道。
皇帝點點頭,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欣喜,“託先祖們庇佑之福,孫子心內稍安。”
太皇太后點了點頭,說了句你做得好。
“青兒說慧娘對此有大功?”太皇太后又問道。
皇帝臉上笑意淺淺,點了點頭,這件事也出乎他的意料,簡直讓他驚喜。
原來獸醫還有這樣的用途。
“那皇帝答應堂兒和慧孃的親事了?”太皇太后接著問道。
皇帝的笑意就僵在臉上,他帶著幾分不自然握了握手,似乎在斟酌怎麼回答。
“皇祖母,這事孫兒不敢做主。”他緩和臉色答道,一面看了太皇太后的臉色。
太皇太后帶著幾分病色,看不出心內的喜怒。
“說起來畢竟是史家和門家…”皇帝接著慢慢說道,說到門家這個詞,忙住了口,“史家和郭家的兒女大事,朕雖是天子,也不好越過人家的長輩去。”
他說著,淺淺的笑了,“要說這長輩,皇祖母您才是。”
門家……
太皇太后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微微合上眼沒有說話。
皇帝隨意的環視一眼屋內,“怎麼不見青兒?回來也好,這世子的封號也有了,府邸也收拾好了,還去鎮遠侯府住著,就不妥當了。”
他這一提,太皇太后這才察覺,今日還沒有見李青。
“他去哪裡了?”太皇太后也隨口問道。
侍立在一旁的一個宮女忙答道:“說去看看慧蘭郡主,一個就回來。”
皇帝就點著頭笑了,“他們是該親厚些,要不是青兒…”
他說著話,嘆了口氣,一臉愧色,“若不是青兒,朕將日夜難安,愧對妙蓮郡主。”
他這話說了,太皇太后的臉聲就更難看了。
“這些是我派人問到的……”她伸手取過一張紙遞給皇帝,“我看著,這其中怎麼也有她喜歡的,皇帝,你去安排下,這些人任她選,我也不計較是什麼商戶還是……”
皇帝接過紙,低頭掃了眼,不以為為意的收了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公主的封號就擇個良辰賜了吧。”太皇太后又說道。
皇帝就笑著稱是。
皇帝離開了太皇太后的寢宮,步伐輕快的直接轉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