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秋葉紅一面解繩子,一面點著多多狗的頭囑咐。
一輛馬車停在她們身旁,兩個帶著垂紗帽子的姑娘各自抱著一隻純白的貓下了車。
多多狗天生對貓敏感,一眼瞧見立刻狂叫。
正說笑的姑娘們嚇了一跳,手一鬆,一隻貓嗖的跳下來,撇腳就衝院內狂奔去了。
多多狗見狀也狂叫的追了上去。
兩個姑娘尖叫,而秋葉紅則手裡拽著繩子,被多多狗託著向院子奔了去。
兩個婆子和顧媽媽嚇了一跳,忙追上去。
一進院門,依著山路砌成的小路蜿蜿蜒蜒,來往走動的人更加多了。
“姑娘,鬆手,仔細被帶倒了。”顧媽媽跺腳喊道,見秋葉紅跟著多多狗越跑越遠,轉到大樹後面去了。
她抬腳要追上,卻見迎面走來幾個儀態萬方的婦人,穿的打扮雍容華貴,擁著一個年級將近五十的婦人。
顧媽媽一時怔住了。
“這位媽媽……”兩個婆子走出去好幾步一回頭才發現顧媽媽立在原發發呆,忙招呼道。
她們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顧媽媽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她做什麼去?”婆子不解的道。
二人抬眼望去,見顧媽媽的去的方向是一個小平臺,四五個婦人正說笑著邁上十數級石階。
“那不是太皇太后身邊的蘇媽媽。”一個婆子踮著腳看,一面說道。
“什麼蘇媽媽,該叫一聲蘇夫人才是……”另一個婆子滿臉豔羨的糾正她。
“可不是,我忘了,皇帝封了她郡夫人……”婆子訕訕笑道,一面推了她一下,“快些找了這個小姨來才是正是。”
二人又看了眼那群人,見她們已經上了平臺,正向北邊的一個五間的亮軒走去,顧媽媽此時也緊跟著上了臺階,猶猶豫豫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做什麼。
相比於顧媽媽來說,秋葉紅才是她們最關心的,於是轉頭不再看了,兩個婆子尋著秋葉紅去的方向追了去。
“君如趁月來遊,雲移一鶴,我欲乘風歸去,槎懸半帆。”幾個婦人站到亮軒前,那位年歲最長的婦人抬頭看兩邊的聯,笑盈盈的唸了出來,一面點頭道,“我上一次來,還沒見這個,這個字寫得好,詞也應景,我早說這裡空空的不好看,是誰想的?”
“是堂兒寫的。”緊挨著她的一個圓臉婦人笑道,“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高低,就掛到這裡來了。”
“日常跟個石頭似地,說得話不漂亮,字寫的倒是好。”那婦人掩嘴笑了,聽著話像是嘲諷,但臉上卻是一派寵溺,“太后叫了他好幾次,怎麼就是不去?可是還是因為說親事惱著呢?”
幾個婦人都笑起來。
“理他呢,他叔叔也常說他,哪裡肯聽?”圓臉婦人也笑了。
說著話眾人進了亮軒。
此軒前後兩進,軒前兩株月桂,此時已經冒了花骨朵,散發著淡香,年長婦人的目光就放在那月桂上,一面要坐一面笑道,“這花越長越好……”
就在這時,她面色一僵,那要坐未坐的身子猛的站直了,從喉嚨裡發出的啊的一聲,一直溫和半眯著的眼瞪得黑溜溜,不可置信的看向一個方向。
“鬼……”她伸手掩住嘴,按下那冒出來的話。
原本說笑的婦人們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都順著她的視線看了去,平臺上空寂無旁人,只有一個略顯佝僂的婆子正慢慢的走下臺階。
“蘇夫人……”眾人收回視線,疑惑不解的看向失態的婦人。
那婦人卻已經恢復常態,眼中僅存的一絲異樣也瞬間被笑意掩蓋,“我記得那邊原來還有一株慄樹,怎麼今日不見了?”
什麼秋慄樹?眾人疑惑的看去。
“夫人,秋慄樹不是在望雲亭那邊,不是在這裡。”圓臉婦人想了想笑道。
“可是,瞧我這記性!”婦人恍然一笑,一面坐下來,“老了,老了。”
“夫人要記得事多了,哪裡只得記這個,倒是秋慄樹的造化!”眾人都笑起來,各自安坐,說笑不提。
只有那婦人不經意間看向外邊,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不多時就站了起來。
“老了老了,事也多,我去去就來。”她笑道,看著眾人要起身,忙擺手道,“誰也別動,誰動了我就惱了。”
眾人知道她脾氣,都笑著不動,只讓一個小丫鬟跟著她出去了。
再說秋葉紅被多多狗拉著一口氣跑了個八百米,累的差點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