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瀰漫了整個浴室。
下巴的疼痛勉強拉回了他的理智,哲羽被迫仰頭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永遠那樣炫目,那樣吸引眾人的目光。
看著對方的嘴唇,水潤的薄唇,哲羽像受了蠱惑一般,眼中只剩下那性感的唇。
“唔……”跡部感到嘴唇上熾熱的柔軟的觸感,錯愕地睜大了眼,忘了推開對方。
見對方沒有抵制,哲羽貪婪地不受控制地小心翼翼地去探索無人知曉的“禁地”,笨拙的毫無技巧地挑逗追逐他的紅舌。
清醒過來的跡部意識到對方的行為,狠狠地咬住對方不老實的舌頭,血腥味瞬間瀰漫了口腔。
“唔……”對方吃痛地退離,捂著嘴,雙眼含淚,無辜地看著跡部,好像自己被欺負了一般。
跡部狠狠剜他一眼,不雅地吐了口唾沫,滿嘴的血腥味,好惡心,捧著水漱口,又想到剛才的感覺,雙頰緋紅,但又馬上潑一臉冷水,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自己的初吻竟然給了一個……男人!!
自己剛才還沉浸其中,但他不願承認,想到這看哲羽的眼神更加憤恨。
而後者卻委屈地蜷縮在浴缸裡,淚光閃閃地望著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但跡部還是立刻恢復了平靜,勾起唇角,戲謔地說道:“要不要給你找個女人?”
舌尖的刺痛刺激著哲羽的神經,讓他仍能保持片刻的清明,聽懂了他的話,以及他話裡濃濃的諷刺意味,他搖搖頭,忙又垂下,整張臉連脖子都被染上了豔麗的紅色。
跡部看到他“嬌羞”的模樣,心思又不知飄向了何方,視線貪婪地停留在他線條完美的頸側。
意識到自己的反常,忙又將將視線移開,落在他胸口的徽章上,那是個長條形帶著金屬光澤的東西,跡部扯下他,放在掌心端詳。
上面用黑色篆體寫著:“調酒師宇”
原來他叫宇,也許透過這個可以查他的具體身份,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少爺,只查到這些資訊。”
跡部接過管家遞來的資料,他的眉頭自翻看資料起就一直緊皺著,扔下資料,起身走到視窗,消化著剛才的資料。
據酒吧老闆透露,兩年前宇就開始在他那工作,真實姓名不詳,年齡不詳,但可以肯定是未成年,本來是不會僱傭未成年的,但見宇相貌姿色上等,也就讓他留了下來。據他同事描述,宇經常會受到客人的騷擾,但每次都被宇巧妙化解了,今天被某個老闆叫走了,就再也沒回來……
跡部站在視窗,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是同情還是憤怒,他也許很難理解會有這樣的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他難以想象,如果今天不是碰到他,而是遇到了別人,他的命運將會如何。
他不是神,自然不可能避免任何此類事情的發生,也不可能幫助所有同樣遭遇的人,但既然被他碰到了,他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撫上唇,那裡彷彿還殘留著熾熱柔軟的觸感。
“新田,幫他安排一下住處。”
“是,少爺。”
新田是個頭髮總是梳得鋥亮整齊,衣著嚴謹到有些古板的人,雖然他三十歲還不到,但在跡部家工作已有相當長的時間了,說他是看著跡部長大的都不為過。為人嚴肅,做事一絲不苟,力求在細微之處彰顯跡部家華麗的要求。
他來到浴室,看到在浴缸熟睡的少年,眉頭習慣性地皺了一下,這是他表示不滿意的表現。
他走向前,看著少年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燙手。
果然,我就知道在浴缸裡睡著就會這個下場,跡部少爺小的時候就不聽我的話,後來發了高燒,看吧看吧,這就是不聽我的話的下場。
把少年從水中撈出來,裹了兩層浴巾,確保他不會滴水,這才把哲羽抱起來,這樣就不至於弄溼他的衣服,也不會弄溼臥室的地毯。
從衣櫥裡拿出一套新的睡衣,這些都是為客人準備的,很顯然他沒有考慮到會有這樣纖細瘦弱的客人,睡衣穿在他的身上鬆鬆垮垮的,新田不滿意地擼起睡衣過長的袖子,心中默默記下,下次準備幾套小號的睡衣。
“新田管家,山口先生已經到了。”一個女僕敲開門恭敬地說道。
“請他進來。”他站起身迎向門口。
山口是位五六十歲的醫生,花白的頭髮,戴著老花眼鏡,他是跡部家的專屬私人醫生,在跡部家已有三十年的任職經歷,平時感冒發燒之類的都由他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