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的管家,失去社交自由的管家,在繁瑣的日常生活中會漸漸變得瑣碎,徒有其表,喪失她“沒有華麗的舞臺同樣是五星管家”咄咄逼人的高貴,蛻變為真正的Manhattan女傭。
讓她清楚,在這裡真的沒有她生存的空間,在這裡她終將成為用錢就可以僱傭到的聽話女僕,在這裡生活需要另一套截然不同的美式平民法則。
他自信他可以掌控局面,就像他能瀟灑自如地花出每一筆錢後再賺回更多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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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姬繄扈看到了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畫面。
沉浸在書道世界裡的少女,臉上浮現出慈祥寧靜的笑容,她身著潔白的便式和服,跨鶴坐姿勾勒出東方女人如白鶴般優雅嫻靜的側面。
僅僅瞥視一眼,姬繄扈就感受到了小女人體內迸發出的能量。
她不僅沒有被環境改變,還影響了周遭。
破舊逼仄的傭人陋室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模樣,它跟隨主人的修養渙然一新。一盞京都宮燈,昏黃的光線雖然微弱卻有著綿長的生命力,它點亮的空間,已讓客廳中價值不菲的落地燈黯然失色。它的光明或許會入侵整個公寓。
而她和她的世界是那麼的美,凝固時空的美。
他不敢輕舉妄動,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惡。
這種樸素自然的美,讓姬繄扈想起了威斯敏斯特莊園中,半舊的英國鄉村傢俱,他在童年時代的夜晚經常侍立在木柄沙發前,聆聽母親用圓潤的倫敦貴族腔朗誦著莎士比亞或是威廉布萊克的詩篇,而他則把目光偷偷停留在母親身後的一點,沙發布面上一朵孤零零存在的玫瑰圖案。
那是太久遠的記憶了,一旦開啟,便是連通著過往的歷史,活生生,碰不得,忘不掉。
他原來是因此才排斥管家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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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繄扈轉身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