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總要做些什麼證明自己來這世上一場並不只是需要人照顧的。而這個需要,在有我這麼一個兄弟做對比時,就更突出了。”
沈淳失笑道:“說來說去,你覺得梧兒就是閒的無聊了?”
沈慄搖頭道:“不是……算了,父親這麼想也行,總之,大兄年歲日長,總該有事做,不然成天困在內院胡思亂想,自然會把注意力都放在家長裡短上,這幾年大兄的體質看著硬實了些,找些事讓大兄忙活忙活自然就好了。”
其實兄弟相爭根本沒什麼好法子解決,沈慄既不能分家,又不能真把沈梧怎麼樣,索性想辦法讓沈梧忙去,人一忙活起來想的就少了,叫這大兄沒時間來找麻煩。
沈淳聽到內院兩個字,哼道:“你大兄院子裡越來越亂,難保不是那些丫頭們閒言碎語的挑唆,容氏也不知道管管。”
說是這麼說,沈淳原先挑兒媳時就是撿著性情和順的挑,倒也不能怨容蓉挑不起大梁。
沈慄低頭,人家院子裡的事情可輪不到他插嘴。
沈淳左思右想也沒轍,二兒子擺明煩了大兒子的不依不饒,再不肯退讓,罷了,梧兒近來看著是健康了些,找些輕省事給他做做也好,起碼不能再讓他成天和那些心大的丫頭通房們混,學的越來越小肚雞腸。
“昨天霍霜提到緇衣衛信任指揮使邢秋,出自嘉明伯府,父親可知道了?”沈慄問。
沈淳點頭道:“正要和你說。”
邢秋是嘉明伯的三弟,嘉明伯邢穆則是沈淳大姐沈婉的丈夫。
嘉明伯府因為沈婉的無辜身死與沈家來往的少了,不過,世子仍在,兩家到底不算斷了親。當初沈淳被姚宏茂誣陷時,嘉明伯府也是問候過的,伯府世子成親時,倒也請過沈家人。
“當初告御狀時還是這位揹著我去天牢”沈慄奇道:“兒子記得這位似乎是位百戶?”
“你說的這是哪年的老皇曆了,”沈淳哼道:“這幾年邢秋屢立奇功,連連升任。不過,提他做緇衣衛指揮使,倒確實是破格提拔了。”
沈慄遲疑道:“邢大人出身勳貴……”
一般來說,像緇衣衛頭領這樣的職位不會安排根底太深的人,為的是防止以權謀私,勳貴做大。比如說,你家又有軍權,又掌握了密報機關,想搞些小動作可不要太容易。
所以,皇帝一般都提拔一些背景淺,姻親少,最好沒朋友的人在緇衣衛,這些人因為職業關係也會成為朝臣們的“公敵”,總之,人緣都不太好。
邢秋出自嘉明伯府……
“你哪位姑父已經開始賦閒了,”沈淳淡然道:“邢秋又分了家。”
沈慄不覺抬頭仔細聽。
“看來叫你從文是對的。”沈淳嘆道:“如今沒有上交軍權的勳貴已經不多了,勳貴日後怕是要讓皇上養起來了。”
沈慄輕聲道:“邵氏本就是武將起義,重視兵權也是平常。再則,如今國內漸漸穩定,自然會重文輕武。”
沈淳一擺手:“算了,你老子我早八百年就撒手了,賦閒就賦閒,老子也沒有上戰場上搏命的癮。不過,日後若碰到這邢秋,你要注意些。“
沈慄對邢秋的印象倒還不錯。
“你才與他見過一面,”沈淳笑道:“這人有個別號,叫皮裡陽秋,本性倒與你相似,都是翻臉就不認人的。”
沈慄叫苦道:“啊也,父親竟是如此評價兒子的,像我這樣誠實守信……”
沈淳只管哼笑,沈慄失落道:“唉,冤啊,我這樣光風霽月的人,竟落得皮裡陽秋的名。”
沈淳噴笑:“罷了,光風霽月不曾見,倒是越加皮厚!總之,這邢秋你要小心些,再者,他與你那姑父邢穆並非同母,如今又分了家,若真遇事,未必肯與你講情面。”
沈慄笑應:“兒子記得了。”
“他倒有些手段,你知道皇上為什麼破格提拔他嗎?”沈淳道。
沈慄搖頭:“兒子這段時間一直在家養傷,哪裡能得知?”
沈淳似笑非笑:“這事兒倒與你有些瓜葛,知道嗎,東宮夜火案、東宮投毒案和宮門夜開案都告破了!”
沈慄眼睛頓時一亮:“這麼說,太子的嫌疑已經正式洗清了。”
沈淳失笑:“倒不愧是太子伴讀。”
沈慄赧然,又催道:“父親快講講,到底是何人下手?”
“出人意料啊,”沈淳感慨地吐出兩個字:“北狄!”
“什麼?”沈慄大驚道:“北狄人都……都能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