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仍不應聲,只一個太監尖細的聲音低聲答道:“世子剛睡下,不見外人。”
溫率看向錢博彥,微露笑容,準備再次推拒。
沈慄皺著眉道:“如今天氣酷熱,這車裡面理應是悶熱難當,坐不住人的。世子竟然睡著?莫非病得沉重,故此昏睡不醒?”
轉頭埋怨道:“大人也太不經心了些,您乘著涼轎,額上尚且見汗。竟沒發現世子這裡的異常?”
溫率愣了愣,笑道:“沈編修有所不知,這車內放置了冰盆,裡面並不熱,放下簾子,乃是為涼氣不要冒出。”
沈慄挑眉:“怎麼?原來車內是涼的麼?”
能叫朝廷的人吃癟,溫率很是高興,耐心給沈慄長見識:“這車子捂得嚴實,置冰盆於其內,內外熱氣不通,車外酷熱難耐,車內便是欲要冷如冬季也可得之。”
沈慄聽了,愈發搖頭道:“大人差矣,此法不可。若果如大人所說,內外熱氣不通,可得一時涼爽。然而一旦需要出來進去,則瞬息由冷入熱,或由熱至冷,便是草木,乍暖乍寒也要生病,何況人呼?”
說著,轉頭去看徐太醫。徐太醫心有靈犀般上前提供佐證。
太醫侃起病理來既能在三言兩語間讓人聽得清楚明白,也能滔滔不絕讓人霧裡看花。得了沈慄暗示,徐太醫引經據典,搖頭晃腦,眼見這溫率眼中透出茫然之色了,徐太醫才意猶未盡地總結:像這樣於不通風處置冰盆的方式是絕對錯誤的,說不定世子就是因此才不舒服的。
“我道表弟為何病著,原來罪魁禍首竟是你!”霍霜突然道:“表弟哎,哥哥來看你來了,我可不是外人。”說著便向車上爬。
溫率一愣,伸手欲攔,霍霜上手一推,溫大人打了個旋,旋到一邊。霍霜冷笑一聲,直接上車。
錢博彥忙上前扶住溫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