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這院子裡像什麼樣子!容蓉本就管不住下人,你又來者不拒,丫鬟們都學的沒規矩,你還想要什麼好名聲?”
沈梧方有些醒悟,沈淳卻沒心思再訓誡他了,只是看著他又嘆了一聲。
沈梧心下有些著慌,還想說什麼,聽齊嬤嬤在門口道:“侯爺,幼琴已被杖斃。”
沈淳道:“著人去衙門裡報備一聲就是,給她買副棺材,另給她家人些貼補。”
“老奴知道了。”齊嬤嬤恭敬道。
沈淳攜一身怒氣回了合安堂,郡主親手端上茶來:“孩子不懂事,侯爺慢慢教就是,何必這樣大怒氣。”
沈淳長嘆道:“他都是娶妻的人了,哪裡還是要人管教的時候!”
對這個曾經投入大量心血的兒子,沈淳徹底失望了。
“原想著安智自小淳厚,有這個爵位,便是不能領差事,只要會做人,將來也可穩穩當當的。”沈淳忍不住抱怨道:“現在看來,做事不成,那點淳厚也不見了。謙禮處處相讓,又費盡心思抬舉他,叫他張羅自己的婚禮,結果他也不知道領情,仍然待兄弟如仇人。姐妹兄弟都不親近,只記仇,不記恩。”
“安智還年輕,”郡主寬慰道:“哪個年輕人不是磕磕絆絆的,再過幾年就好了。”
沈淳苦笑:“我倒是等的下去,只怕謙禮忍不下去。安智如今還怨我偏袒謙禮,就怕真正受委屈的哪一天也開始怨恨我這個做父親的。”
“謙禮懂事,自然會體諒侯爺的難處。”郡主道:“不過,也不能因為謙禮懂事就讓他吃虧,侯爺倒是要想個法子補償才好。”
沈淳點頭道:“郡主說的是。”
齊嬤嬤道:“侯爺,郡主,天色晚了,準備安歇了吧。”
沈慄第二天起來才聽香梔學了延齡院的熱鬧:“……聽說後來侯爺親自去了!”
李雁璇去看沈慄的臉色,沈慄只覺有些荒唐:“所以是大嫂的陪嫁丫鬟爬了大兄的床,大兄還就收用了?”
香梔撇嘴道:“可不是,這可……哪怕是奴婢呢,也覺得不合禮數。”
“住口,世子的事也由得你來評價?”李雁璇喝道。
“算了,”沈慄道:“這事……聽過就算,再不能對別人提起!”
又囑咐李雁璇道:“叫底下人管住嘴!”
李雁璇應道:“事關世子名聲,妾身知道輕重。”
香梔拍拍胸口道:“奴婢哪敢出去亂說,聽說幼琴被打的可慘,真嚇人。”
“背主從來不可恕!”沈慄與李雁璇道:“大嫂管不住下人,大兄又管不住自己,延齡院才越來越亂。咱們院子裡的人你要放手去管,到了年紀的就放出去嫁人,千萬不要鬧出笑話來。”
“妾身省得。”李雁璇鄭重應道。
世子沒差事,就是出了醜聞也不過就是丟臉,沈慄可是行走東宮,將來還要出仕,自然更要謹慎。李雁璇可不能容忍為了後院事拖累了沈慄的名聲。
方鶴是沈淳的智囊,可有些家務事總不好對外人言,沈淳如今習慣於找沈慄商量事情。為著沈梧犯渾,沈淳心中憋悶,忍不住向二兒子倒苦水。、
沈慄:“……”
這個父親也是奇葩,為著大兒子的後院事找二兒子抱怨。
沈慄有些無語。其實有些勳貴生活糜爛,後院裡鶯鶯燕燕一大群的也不是沒有,只是沈梧也太不挑了些,還兔子專吃窩邊草。最荒謬的是,他居然為這事向沈淳撒謊!
“大嫂……”沈慄無奈:“容家那邊總要安撫一下,不過幼琴本是容家帶過來的,出了這樣的事也不單是大哥的不是。”
沈淳點頭道:“歸根究底,容蓉不能震懾下人,才使丫鬟起了異心。”
歸根究底是您兒子管不住自己。沈慄腹誹。
“大兄底子弱些,”沈慄小心道:“不要耗損的過了,再說,咱們這樣的人家,還是先生下嫡長子為好。”
沈淳恨道:“越長大越不像樣!可恨郡主又不好插手——叫你祖母管他!”
“說到這個,”沈慄道:“十二弟如今都滿地跑了,祖母如今精力不濟,是不是請母親抱過來?再過兩年也該開蒙。”
沈淳拍拍頭:“為父疏忽了,倒叫郡主疑我不信她,不肯把孩子託付她。”
郡主抱著沈柿,向齊嬤嬤笑道:“如何?你覺得世子與謙禮那個妥帖?”
齊嬤嬤恭敬道:“還是郡主會看人,世子著實寡情了些,萬事不走心。還是七少爺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