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團忽然公開了兀輪的身份。”邢秋告訴沈慄。
沈慄揚眉,奇道:“他們不想隱瞞了?莫非覺得不好下手,已經放棄學生的腦袋?”
“不,”邢秋面上有些惱怒神色:“他們大約轉移了目標。窩窩兒今日一早替兀輪開口求親,想要與我盛國和親!”
“和親!”沈慄喃喃道:“是啊,若娶回去一個公主,兀輪還真是賺到了!”
“妾身不同意!”皇后自嫁給邵英頭一次與他哭鬧起來:“妾身只有一兒一女,易薇她剛剛十三歲,怎能嫁去北狄,這是要挖我的心頭肉,妾身無論如何也不能同意!”
邵英一臉無奈:“朕又沒有下旨,不過是個北狄人的提議罷了,梓童你鎮靜些。”
“妾身倒以為這是個好主意,”瑜妃輕搖著團扇道:“和親之策古已有之,歷朝歷代都有公主許以友邦……”
“什麼叫友邦?北狄在瑜妃心裡難道還是友邦不成?”皇后氣道。
“賤妾無知,”瑜妃故作驚慌捂著口說:“賤妾只是覺得承恩侯年年與北狄人做生意,所獲頗豐,難道,他們與承恩侯的關係不好?哎呀!賤妾搞錯了,原以為承恩侯與北狄人親善,易薇公主嫁過去一定會過得很好呢……”
“住口!”皇后怒道:“承恩侯只是與北狄人通商,何嘗親善過!”
“好了,”邵英聽得頭痛:“瑜妃,你這火上澆油,挑撥離間的功力太淺,若嫌妃位做的不舒服,乾脆做個瑜嬪如何?”
“賤妾失言了,皇上恕罪!”聽邵英說要降她的位份,瑜妃大驚失色,立時求饒起來:“皇上知道的,臣妾……臣妾就是……”
“皇上先前不是說要瑜妃禁足嗎?怎麼這樣快就出來了?”皇后氣憤道。
邵英尷尬道:“畢竟是老三的生母……瑜妃,回你的宮殿去,這回不到三個月不許出來!”
見瑜妃哭哭啼啼被人拉走,皇后才氣咻咻坐下道:“無論如何,易薇都不能嫁到北狄去!”
“朕也捨不得。”邵英道:“只是那些腐儒……嗨!倒是要想個主意對付他們。”
窩窩兒簡直不能更糟心:“一忽兒要沈慄的腦袋,一忽兒又要求娶公主!這公主哪是那麼好娶的!”
“沈慄一個侯門庶子還娶了尚書的孫女!”兀輪笑道:“小王出身王族,有無妻妾,怎麼就不能娶公主了?”
“聽說易薇公主素來得盛國皇帝喜愛,娶了她,小王既是大汗的兒子,又是皇帝的女婿,在父汗眼裡,至少能趕得上大哥三哥了吧?”兀輪道:“再說中原人給和親公主的陪嫁一向闊綽,除了兵馬,要什麼給什麼,到時候小王定要他們陪嫁工匠!祺祥商團的收入你又不是不眼紅。”
聽說工匠,窩窩兒反對的心思就斷了。祺祥商團每年從盛國運來大量絲綢茶鹽精巧物品,賺得盆滿缽滿。絲綢茶鹽北狄沒有生產條件,但得些工匠和各類工具的製法,總能獲益。
自己把妹妹獻給大汗,才從低賤的奴僕成為王子的舅舅,又每天賠笑臉做生意,不就是為了榮華富貴麼?
“殿下的傷可好些?”窩窩兒問:“既然要求娶公主,總不能只要下臣開口吧?”
伸手摸摸傷處,兀輪深吸一口氣,一連串痛罵脫口而出。窩窩兒眼觀鼻,鼻觀口,當做沒聽到。兀輪傷的地方……的確有些……
“這沈慄真狠毒!等娶了公主,小王騰出手來,必不與他干休!”兀輪直到罵累了,才怒氣不止地住了口。
公主的嫁娶不關沈慄的事,兀輪既已表明身份,大約是已經放棄刺殺沈慄,畢竟娶個公主回北狄的吸引力大些。
今年正趕上鄉試,沈慄已經有了秀才功名,自然打算一氣考下去。
與李雁璇溫存幾天,沈慄一頭扎進書房埋頭攻讀。李雁璇是書香門第的姑娘,頗通文墨,如今新婚燕爾,沈慄待她又好,少不了紅袖添香夜讀書。夫妻兩個一邊讀書,一邊談戀愛。
觀崎院裡甜甜蜜蜜,延齡院裡怨氣沖天。
紫山郡主比世子大不了幾歲,不願插手這便宜兒子的後院事,只派了齊嬤嬤過來探問。
容蓉哭得兩眼通紅,槐葉爬床她早有預感,倒沒這樣傷心。自己手下的丫鬟大了自己的臉,容蓉又是氣憤幼琴的背叛,又是羞愧自己帶來的丫鬟違反禮數。
幼琴哭求道:“姑娘,不,少夫人,念在奴婢伺候一場的份兒上,繞了奴婢吧,您一向待我最好,少夫人嗚嗚……”
齊嬤嬤皺眉道:“這背主的奴才可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