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講大同府今日十有**會有雪災。”
太子頓時無力坐下:“可信嗎?”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怕和尚道士拐壞了太子,把人隔得遠遠的。除了沈慄因方鶴之故巧合聽到大業和尚的預言,別人差不多都要忘了隊伍中還有這號人物。
霍霜有些遲疑:“臣雖然不太信佛道,不過臣的母親主母卻是常說大業和尚有些靈覺之處。”
才經武也道:“這和尚喜歡裝神弄鬼,不過他說的晴雨倒常常與欽天監相符。臣覺得茲事體大,信了比不信好。”
“最讓人擔心的還不是這個。”沈慄道:“學生這兩天打聽了一下,以往凡是大同府一帶鬧雪災,再往北的草原上必然會有更嚴重的雪災。”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再往北?那不是北狄嗎?
太子焦慮道:“但凡北狄人遭受雪災必會南侵叩關,這事不小!須得早作打算。”
那浩勒問沈慄:“你想在丁柯等人身上敲銀子來做準備?”
沈慄點頭道:“如今大同府求穩,不得不讓丁柯他們再逍遙些時候。不過這些人是寧可被銀子壓死,也不會捨得拿出來多少給災民的,否則又怎會又這次民亂?對他們來說,倒是送女人進東宮才是值得花銀子的地方呢!不如咱們替他花?”
晉王世子笑道:“他們這是指望著做皇親。殿下,貪官的竹槓不敲白不敲,先敲了再說。”
太子木著臉:“看來吾還很值錢?好啊,雅臨,給吾爭氣些。”
雅臨笑道:“殿下就瞧好吧,奴才非扒下他們一層皮!”
太子殿下都打算把自己論斤賣了,奴才怎敢不用心?丁大人,你們過來,叫你嚐嚐咱家的厲害。
丁柯與安守道終於盼得晴天,只覺得恍如隔世。訊息傳回,等在駐地的大官小員們不由歡呼起來,被安守道厲聲喝止:“都覺得萬事大吉、從此高枕無憂了?想得美!本官告訴你們,這回大同府的災必須給我踏踏實實地搶救,再拖,皇上說不定會再派人來,到時候,咱們還有機會收場嗎?”
難關已過,丁柯也騰出心思來教訓下屬了:“早告訴你們要悠著些,一個個是貔貅投胎嗎?只管吞,不給下面剩些。如今可好,出了紕漏,還不是要出銀子修補?”
底下人叫屈道:“大人可真冤枉了我們,這裡都是聽大人吩咐的,半點不敢逾越。真正偷奸耍滑的卻是大同府那些夯貨,可不就出了事?如今卻要下官們放血填補!”
安守道冷笑道:“用不著委屈,他們既然不聽話,自然有不聽話的結果。咱們是丟銀子,有人可要丟命了。”
眾人安靜下來,彼此心照不宣。大同府之事總要有替罪羊的,這些顧頭不顧尾的,死了也不冤。
丁柯道:“本官還要陪著太子去太原府承宣布政使司衙門,大同府之事就要拜託安總兵了。”
安守道點頭:“本官自會會料理乾淨。不過,那個沈凌該怎麼辦?”
丁柯笑道:“沈慄既然接了銀子,沈凌不會亂說的。”
“就這麼著。”安守道頓了頓,低聲問:“小女?”
“放心!”丁柯保證道:“銀子準備足足的,本官就不信一個太監還不開眼。”
忙活了幾日,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沈慄也覺疲乏。帶著竹衣,到大營邊上轉轉,放鬆放鬆心情。於是碰上了前些天被太子不耐煩轟出去的那位身輕似燕的代縣別駕竇喜。隔著柵欄,兩兩相望。
幾天不見,竇喜似乎更瘦了,沈慄瞧著有些心驚膽戰,生怕聽見竇喜身上傳來骨頭架子的磕碰聲。
竇喜有些尷尬,放下手中的飯碗,先行見禮。
沈慄忙道:“折煞學生了,應是學生給大人見禮才是。“
竇喜露出似喜似悲的複雜神色,看著沈慄:“聽說太子殿下已經同意不去大同府了?”
沈慄瞄了一眼地上的飯碗,看著竇喜愈加尷尬的樣子,輕聲道:“確實如此。”
竇喜沉默半晌,又問:“那……太子殿下還會來大同府這邊嗎?”
沈慄不答,忽然問:“大人為何躲在這裡吃飯?是因為自己在吃糠咽菜不好意思嗎?”
竇喜無言,伸腳蹬了瞪飯碗,把他踢遠些。
竹衣:“……”
少爺你這樣揭短真的好嗎?竇大人你把碗提開些就當別人沒看見過你捧著他吃飯了?
沈慄輕聲問:“竇大人的俸祿可是沒有按時發放?”
竇喜茫然道:“發了。”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