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慌亂,當地保密工作做得好,後來就漸漸發現不對。
訊息可以封鎖,災民們去哪兒了?真在大同府等著餓死?
此時太子儀駕已至代縣,再往前就可抵達大同府境內了。此地年景看來也不好,庶民看起來面色發白泛黃,糧價也居高不下。於是本已不耐煩“勸說”,拒絕接見官員的太子還是召見了代縣別駕竇喜,以為這個災區的長官能說出什麼實情來,沒想到,又聽了一遍請移駕太原府的說詞。
竇喜,年二十二,骨瘦如柴,形似骷髏,身輕如燕。別看人長得乾巴巴,汗水倒是不少,自打坐到太子面前,沒一會兒,人就跟水裡撈出來似的。
叫晉王世子和沈慄一擠兌,竇喜噎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最後也只是翻來覆去勸說太子一定要先往太原府三晉承宣布政使司衙門。
太子一路的耐心終於耗盡了,大怒道:“如此鼓譟,不成體統!”
晉王世子一揮手,鬱辰上前雙手一提,竇喜整個人就給提起來了。鬱辰叉著手,將人挪出去了。
走出轅門外,把人往地上一栽,鬱辰牢騷道:“跟群蒼蠅似的,布政使曲均呢?難道太子殿下還不值得他一見?好大威風!”
看著鬱辰回了行轅,竇喜擦了擦汗,苦笑一聲,默默回去了。
行轅裡,太子不悅道:“他們這是想遮掩什麼?這天下都是邵家的,有什麼吾這個太子都不能看?”
眾人沉默不語,一路行來,似乎整個三晉都在排斥太子。最為奇葩的是,三晉布政使曲均竟然到此時還不見蹤影,據說其人正在大同府平叛!
原本以為此行最大的障礙是平定亂民,如今看起來,倒是官員們更難處置。
太子發愁道:“大臣們成了鋸嘴葫蘆,一點兒實情也不說。咱們對大同府的情況一點也不瞭解,就是帶兵去了,又上哪兒去剿匪呢?”
那浩勒道:“殿下不妨先派人去召曲均,殿下如今領三晉巡撫,節制布政使司,曲均總該來拜見的。”
三晉的官員幾乎都在太子面前刷了一回臉,唯獨不見布政使曲均。
沈慄問:“大人可認得曲大人?”
那浩勒遲疑道:“說不認得,此人倒與本官同年進士,說認得,卻又沒什麼來往。”
“殿下,”沈慄思索道:“聽說大同府民亂之事就是曲大人奏報朝廷的,按說,他不應‘怕’來見殿下。”
太子怔了一怔,沒錯,明明是曲均先向‘求救’的,怎麼平叛的人來了,曲裾卻又躲起來了?
晉王世子嘆道:“如今三晉上下成了鋸嘴葫蘆,半點實情也不說,殿下就算執意去了大同府,也不過兩眼一抹黑,怎麼平亂?”
太子默然,半晌道:“不管怎麼說,大同府還是一定要去的。他們越不想吾去,說明其中的蹊蹺越大,早些去,才可防止他們掃平證據。”
三晉官員幾乎傾巢出動來“勸說”太子不要往大同府去,絕不可能只是為了保證太子安危,現在可以肯定大同府衙門上下必定有什麼不妥,以至於有人拼了命也要讓阻止太子立刻前去。
雅臨輕手輕腳走進來,小心道:“殿下,三晉按察使司副使丁柯與三晉總兵安守道求見。”
“不見!”太子怒道。
沈慄勸道:“殿下還是見見吧。”
這是三晉除曲布政使外最重要的兩個官員,太子已經拒絕他們很多次求見,卻也不好老讓人吃閉門羹。
太子氣道:“他們想說什麼,吾都知道了,還見什麼?叫他們回去!”
見太子不耐煩,幾人不敢再多言。
太子煩惱道:“吾心裡煩得很,眾位且回去休息吧。”幾人聞言紛紛告退。
沈慄回了自己營帳,多米迎上來:“少爺,有位大人在等您呢。”
“什麼?”沈慄轉頭看去,趕緊見禮道:“丁大人!哎呀,怎麼勞您來見學生?”
丁柯笑道:“久聞沈七公子大名,上次覲見太子殿下時不及問候,老夫今日有空,特意前來拜會。”
沈慄道:“大人太過抬愛了,小子何德何能,竟勞丁大人大駕,慚愧慚愧。”
丁柯心中一動,有門。
這些天三晉官員吃的閉門羹可不少了,太子已經煩了他們,晉王世子、那浩勒,才經武也都對他們不假辭色,丁柯等人眼都要紅。於是又把主意打到太子伴讀的身上。
在丁柯的預想中,沈慄應該是隨行的伴讀中最難說通的一個,但現在看來,這傳說很不好招惹的小舉人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