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蓮令,嗯,我給他,施了針,也說話了……”
李青聲音越來越低,連慶臉上表情極為豐富,從愕然到害怕到生氣到無奈到……
“那個平王,外號叫玉面閻羅!你!……”
連慶臉色有些發白,李青低了頭,兩隻手絞著手帕子,
“除了老和尚和苦寂,沒有別的人,平王必定不能在這兒停留的……”
“小姐的聲音,聽過的沒有記不住的!你!唉!”
“他是男人,沒有見內宅婦人的道理……”
李青越說聲音越低,底氣也沒有,
“小姐從今天起最好不要再去寺裡,出了門一句話也不要說!在院子裡……”
連慶只覺得嘴裡發苦,這院子住著文丞相家眷,也許能安全些,可是,聽說平王身手極好。
“我,可以用藥暫時改了聲音。”
李青低低的討好的說道,連慶看著她,嘆了口氣:
“如今也只好如此,只盼著平王早日回去,你等進了城,再停了藥!”
李青連連點頭,連慶便欲告退,李青又叫住他交待道:
“慶餘堂那邊,慶叔凡事仔細些,老爺精明著呢。”
“小姐放心。”
連慶鄭重的說道,匆匆告退。
第一卷 第六章 砸上門來
第二天一早,李青就著了涼,聲音沙啞起來,不大願意說話,也不願意出門,智然師太特意過來給她診了脈,只說無礙,留了些潤喉的藥丸。之後幾天,文清波、李青兩人每天只在屋裡看書閒話,消磨時間。
一天,未末時分,李青一覺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白白胖胖的臉幾乎湊到了她臉上,她唬了一跳,回身抓起枕頭扔了過去:
“死尼姑!想嚇死我!”
月靜圓胖的身子輕捷的躍起,在空中做了個華麗的轉身,接住枕頭,扔了回去。琉璃在旁笑著誇獎道:
“月靜師父比上次跳得好看多了,功力又有長進了!”
秋月也走了進來,笑著對月靜說道:
“月靜師父,請先到東廂坐著,讓琉璃泡了茶給你喝,姑娘穿了衣服就過去。”
“秋月真是個體貼的好丫頭。”
月靜圓臉上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誇了一句,轉身去了東廂。
片刻,李青穿了衣服,來到東廂。月靜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裡,腳放在腳榻上,旁邊的小几上放著茶水,裝松子的盤子放在腿上,眯著眼睛,正剝出一粒粒的松子瓤扔進嘴裡。
李青走過去,在羅漢榻上坐下,琉璃笑吟吟的泡了茶送上來,李青端在手中,歪著頭看著月靜,眼珠微微轉了半轉,認真的說道:
“靜兒啊,幾天沒見,你好象又胖了呢!”
月靜象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
“啊?真的?!”
衝進裡間取了面靶鏡出來,上上下下仔細的比量著,秋月和琉璃都笑彎了腰。月靜對著靶鏡又上下比量了一番,才回頭懊惱的說道:
“昨天下午我看師太累了,就去做她愛吃的什錦飯孝敬她老人家,我一邊做一邊就聞著香,多嚐了幾口,結果嘗沒了,只好又做了一份才給師太的。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覺得又胖出來了,青青眼睛最厲害,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李青笑不可支,手裡的茶差點抖出來,秋月在旁忙忍著笑,上前接過杯子放在几上,李青微微示意,秋月笑著回身,招呼著聽雪和琉璃退了下去。
月靜坐到了李青旁邊,用帶著些興奮的聲音低低的說道:
“青青,你要的人選,找到了三家。”
李青眼睛一亮,示意她快說,月靜又往李青身邊湊了湊,低聲說道:
“一家是淮陽王嫡出三子,今年十七歲,一直說是命相上不能早定婚事,一家是吏部尚書周家嫡四子,今年十六歲,還有一個是南陽侯嫡長子,本來是訂了親的,後來兩家只說是八字不合,悄悄的退了。”
李青聽了,慢慢盤算著,淮陽王是皇上同母弟弟,但為人低調,從不參政,雖說妾侍眾多了些,卻是極尊重王妃,嫡出的兒子除了長子,就是這個三子,倒是個絕好的選擇,只怕門第太高,對方不肯求娶,吏部尚書是三皇子的人,這麼早就站隊過於愚蠢了些,不是個安全長久的人家,南陽侯早年一直守邊,近三十才生了嫡長子,軍功卓著卻聲名不顯,都說他粗魯不通學問,可他歷經兩朝,都深得皇上信任,肯定是個有大智慧的,倒是個良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