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兒身得惡疾,不治歸天!”,胡大旺說這話的時候望著的卻是坐在右邊面無表情的兩個人,“通知林兒儘快趕回來!”
“我不會這麼輕易罷休的,我非得替我的成兒討個公道不成?”,田氏已經幾近瘋狂,唯一的兒子一夜猝死,自己怎麼都沒辦法接受自殺這種欲蓋彌彰的說法。說完,人已經衝出了大廳。
“管家,派人把二夫人看起來,不要讓她出府,更不要讓她往青州送信!”,胡大旺也有些心力交瘁,胡成雖然不成器,終究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自殺
“好了,現在該走的人都走了,這件事,我們是不是該說道說道了,胡大叔,可以嗎?”,芽兒很想鬧清楚到底是誰導演這場戲,精彩至極,可惜沒有得到她預想的結果。
胡大旺沒有吭聲,算是預設。
芽兒一眼盯住了瑟縮在柱子後面的小紅,“小紅,你出來”。
小紅怯怯弱弱的走出來,眼睛壓根不敢看芽兒,走到胡大旺跟前,福了福身,“老爺,大夫人,大少奶奶”。
“小紅,昨夜我是什麼時辰休息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芽兒直視著小紅,她垂著頭。
“是。;。;。;。;。;。;戌時”,小紅稍一抬頭突然又好像受了驚嚇一樣,“是,是亥時”。
“到底是戌時還是亥時?”,芽兒又厲色問道。
“是亥時”,小紅點頭,眼睛還時不時望向大廳裡的某個角落,芽兒看到她驚恐的神情,不禁嘆息,像小紅這種膽小的人根本不是做壞事的料,不等人問,自己就漏了馬腳。
“那你昨晚在外間守夜,我又是何時離開房間的?”,芽兒繼續問。
“是。;。;。;。;。;。;。;”,小紅已經完全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大夫人,你不用再給小紅使眼色了,自己出來說不是更清楚?”,芽兒不忍再看渾身哆嗦的小紅,直接喊了那個小紅眼睛不斷瞟的那個人。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大夫人鎮定自若地喝著茶,面不改色,果真是老狐狸。
芽兒撇了撇嘴,“我說的,大夫人聽不懂,胡大叔或者知府大人的話,大夫人自會聽懂的!”,轉而又看向小紅,“小紅,我與你無冤無仇,這幾日相處我自問也沒苛責你,你就非要了我這條命不可嗎?”
“姑娘,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小紅跪著一步步挪到芽兒面前,抓住了她的裙襬,“姑娘,是我對不住你。;。;。;。;。;。;”,急得哭了起來,差點哭岔了氣。
芽兒去拉她,她不肯起來,芽兒使了點力,硬是把她拽了起來,“小紅,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紅愣在那裡,眼淚流了一臉,面色慘白,說不出的難看,又往那個人看了一眼,用袖子往臉上擦了擦,“姑娘,我對不起你,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還您!”
“希望您能讓姐姐把孩子生出來!”,小紅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飄出來,大家都有點晃不過神來,可說完,她就那麼直直的往芽兒旁邊的桌子上撞去,芽兒手慢了一步,一個“不”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嚨口,小紅的頭剛好撞在桌角上,頭上瞬間多了個大口子,熱騰騰的血噴了芽兒一身,臉上,衣服上,鞋上,血粘在芽兒的面板上,讓她的心使勁一縮,顧不上許多,急忙去抱攤在地上的小紅,“小紅,小紅,小紅。;。;。;。;。;。;。;”,這麼血腥的一幕讓原本靜謐的大廳有了幾秒鐘死一般的沉靜,芽兒早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來。
隱衷
“快叫大夫來,還有氣”,芽兒一探她鼻息,鬆了口氣,抓起手帕就往她頭上按,血一下子把帕子浸了個通透,“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你們的帕子都給我”,芽兒一把搶過大少奶奶手中的帕子,一把按了上去,
“管家,請王大夫過來!”,胡大旺高聲喊了聲,管家果真在外邊候著。
這血流的芽兒心慌,就這不斷冒出來,還散著熱氣的鮮血是一個人的生命,就這般一點點流逝,這個幾分鐘是芽兒度過的她人生最最漫長的幾分鐘,正當她覺得她心裡那根弦就快崩斷時,大夫來了。
芽兒暈了,她不暈血,但當一灘血在她手裡寄予著生命之重時,她膽怯了!
芽兒不禁感慨,最近暈倒的次數真多!醒來的時候,她還是躺在自己原先的房間裡,看來殺人事件徹底過去了。
“姑娘,要用膳了嗎?”,一個小丫鬟見她醒來,把她扶起來問,芽兒看了她一眼,看著眼熟,但想不起名字,“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