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米粒大小的一個缺口,但紫霜劍原本清澈純淨的淡紫色劍身綻放出的光華卻明顯暗淡了許多,並出現了一道明顯的波紋。
神兵受損,雖然仍能稱作神兵,卻變成了一件殘次品。
而秦徵手中的那柄軒轅劍與紫霜劍鋒芒相交之後,綻放出的神光有增無減,似乎紫霜劍是軒轅劍的試劍石,試過之後,反而更加激發出了劍中蘊藏的神性。
秦胤望著秦徵手中的那柄軒轅劍,心頭頓時升起了一絲怯意。
神兵與神兵之間也大有差異。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手中的這柄紫霜劍與秦徵手中的那柄軒轅劍之間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他雖然知道紫霜劍是大秦帝國開國皇帝留下的神兵,卻不知道軒轅劍是神帝的遺物,其中蘊藏的神性自然是紫霜劍無法相比的。
秦胤手握受損的紫霜劍,不敢再主動向秦徵發起攻擊。
此時秦徵手握軒轅劍,反而豪氣滿懷,他大喝一聲,飛身到了秦胤面前,運足體內的元氣,舉起軒轅劍向秦胤當頭劈了下去。
軒轅劍頓時化作一柄九尺九寸長的巨劍,劃出了一道數十丈長的金光。
秦胤大驚失色,扭頭想躲,似乎已來不及,匆忙之中,只好舉起紫霜劍迎了上去。
“咔!”
一聲巨響,軒轅劍重重地劈在了紫霜劍的劍身上,又在紫霜劍的劍刃上劈出了三個米粒大小的一處缺口。
秦胤“啊”地一聲慘呼,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急速向下倒飛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了下方那匹雙眼血紅,長著一隻鮮紅色獨角的異種白馬的背上。
他手中的紫霜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軟軟地伏在了馬背上,嘴角流血,似乎暈了過去。
在場的兩百多萬人頓時驚呆。
秦徵沒想到自己竟然一招將秦胤擊成了重傷,生死未卜,心裡不由地一沉,驚呼一聲:“九弟!”手中的軒轅劍倏地變回原樣,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他正要上前扶起秦胤,秦胤突然從馬上坐起,雙腿猛地一夾馬腹,那匹異種白馬突然雙眼中紅光大盛,腦門上那隻鮮紅的獨角瞬間爆長了十倍,變成一丈多長,整匹馬化作一道白光,向秦徵衝了過去。
奇變陡生,秦徵來不及躲避,白馬那一丈多長的鋒利獨角如一支長矛,“嗤”地刺穿了秦徵的左胸,從背後露出了數尺。
“啊!”
秦徵一聲痛楚的大呼,手中的軒轅劍揮出,“咔嚓”一聲,將那隻一丈多長的獨角齊根斬斷。
異種白馬的腦門上沒有流出一滴血,卻一聲慘嘶,倒地而亡。
秦胤從馬背上飛身躍開,撿起地上的紫霜劍,臉上掛著冷笑,瞅著秦徵。
秦徵左胸心口處插著那隻一丈多長的鮮紅的獨角,傷口處血流如注,觸目精心。
他的心臟,已經被這隻獨角完全刺穿!
王羽從城頭上極速飛到秦徵身邊,伸出雙臂扶住了他。
“秦護法,你感覺怎麼樣?”
見秦徵心口處血流如注,王羽失聲問道。
秦徵慘笑道:“我的整顆心已被這獨角刺穿,雖是魂靈之體,恐怕也活不成了!”
那隻一丈多長手臂粗細的鮮紅色的獨角橫貫在他的心口處,王羽根本不敢將之取出,生怕一取出,秦徵體內的鮮血立刻就會流光。
他扭頭瞪著秦胤,厲聲道:“秦胤,你不仁不義,秦護法卻仍然念及與你的兄弟之情,以為你重傷,從半空中落下來看你,沒想到你卻趁機謀害他!你還是人嗎?”
秦胤冷笑道:“我與秦徵對決,是你當眾答應的,並沒有限制用何手段,我詐敗後用計反敗為勝,有何不可?你若是仗著修為高,不遵守勝負約定,恐怕會惹天下人恥笑!”
“你……”
王羽瞪著他,一時竟無言以對。
秦胤說得不無道理,兵不厭詐,兵者,詭道也。
兩軍對壘如此,兩人對決自然也應如此。
秦胤道:“王宗主,我與秦徵的對決勝負已分,請將你們的百萬大軍和這崇陽城交出來吧!”
王羽扭頭看向秦徵,見他臉色已漸漸蒼白,心口處鮮血的流出也漸漸趨緩,似乎體內的鮮血已快流盡。
他身上穿著的那件大紅的徵袍差不多已被鮮血浸透。
這件徵袍是吳傾城為他親手縫製的,後心處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虎頭,不止一次化成一隻真正的巨大虎頭,救過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