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的人了，這輩子生是王羽的人，死是王羽的鬼！”
言猶在耳。
後來她確實成了他的人。
春風一度，讓他刻骨銘心。
弱水三千，他願只取一瓢飲……
王羽緩步向祖龍嶺下走去。
山路轉了一個彎，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正在路邊砍柴，王羽一眼便認出，是祖龍村靠打柴為生的李伯。
“李伯！”
王羽在他身後叫了一聲。
李伯扭回頭，見是王羽，嚇得腳下一軟，“哎喲”一聲摔倒在地，手中的斧子也扔到了一邊。
王羽趕緊跑過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李伯戰戰兢兢地道：“王羽，你是人是鬼？”
王羽微笑道：“李伯，光天化日，哪來的鬼啊？我當然是人！”
李伯上下打量著他，見他臉色紅潤，神采奕奕，心下稍安。
他滿臉疑惑地道：“一年前，我挑著柴從祖龍嶺下來，路過嶺下那棵千年老槐樹，見武瑞正在樹下挖坑，你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雖然滿臉是血，看不大清楚，但那身打滿補丁的麻布舊衣，還有腳上那雙舊麻鞋，明明是你，後來我眼睜睜地看著武瑞把你埋了……”
王羽慢慢皺起了眉頭。
當時在周婉兒的閨房之內，他脫下那身麻布舊衣和那雙舊麻鞋，隨手一扔，事後竟然找不到了，連院中武傑的屍體也不翼而飛，難道……
“李伯，我沒有死，武傑那廝本要打死我，我……我後來逃走了。”
王羽滿腹疑惑，又不好向他解釋，只能隨口敷衍他一句。
李伯點了點頭，道：“看來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那人應該是阿牛，聽說阿牛那天被武傑活活打死了。唉，這些年村裡被武家打死的人多了去了……”
王羽吃了一驚，忙問道：“李伯，周秀才父女怎麼樣了？”
李伯道：“周秀才在武家的私塾坐館，人也聰明，他們父女倒還無事。”
王羽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辭別李伯，匆匆下了祖龍嶺，來到了村口周秀才家的小院前。
院門大開著，王羽心裡一陣激動，徑直走了進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
“婉兒！”
王羽喊了一聲，無人答應。
見周婉兒閨房的門虛掩著，他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周婉兒不在，床上放著一件未做完的青布長衫，剪刀和針線俱在一旁，顯然人剛出去不久。
王羽出了閨房，站在院子裡等了半晌，仍不見周婉兒回來，心裡突然感到一絲不安，抬腿走出了院子。
不遠處，本村的劉嫂正在菜地裡忙活。
王羽匆匆過去，問道：“劉嫂，看見婉兒了嗎？”
劉嫂忙道：“剛才來了一人，說周秀才在私塾裡突然發病，婉兒心急如焚，跟著那人匆匆去了！”
王羽趕緊向武成龍家飛奔而去。
他隱隱感到不妙。
武家的大門緊閉著。
王羽飛身而起，躍上了院牆，抬眼一看，不禁大吃了一驚。
院子裡血流滿地，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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