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覺得胸口氣血翻湧,眼前一陣發黑,差點當場暈過去。
雲松子這一招“摧心掌”若打在他的左胸心口處,而不是打在右胸,恐怕他早已七竅流血。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左手捂著自己的右胸,恨恨地瞪著高臺上的雲松子,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雲松子看著手裡那把藍光森森的誅神斧,面色鐵青。
他扭頭看了看坐在臺下的另五位長老。
雲鶴子、雲舟子和雲英子不動聲色,雲谷子和云溪子卻眉頭緊蹙,神色肅然。
雲松子扭回頭看著王羽,冷冷地道:“你隨我們去一趟玄天宮!”
說完,他飛身下了高臺,對另五位長老道:“各位師弟,此事重大,咱們回宮再說。”
五位長老紛紛站起身,林羽裳和王羽跟在他們後面,向玄天宮走去。
那近千名弟子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直到他們走遠,才轟地一下炸開了鍋……
王羽跟著他們進了玄天宮,來到了正中的大殿。
六位長老在大殿上坐下,林羽裳站到了雲英子身邊。
王羽低著頭站在大殿之下。
他恨不得馬上活剝了雲松子,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但一路之上,他思前想後,心中的血氣漸漸平息了下來。
既然雲松子沒有立刻置自己於死地,暫時就沒必要暴露自己的身世,挑明與他的仇恨。
雲松子這妖人的修為實在太高,現在就和他拼,無異於以卵擊石,只能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小不忍則亂大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必須委曲求全,想方設法儘快提高自身的修為,才有機會為父母報仇雪恨……
雲松子將手中的誅神斧放在面前的矮几上,冷冷地看著站在殿下的王羽,突然暴喝道:“說!這誅神斧是從哪來的?”
王羽假裝嚇得渾身一顫,趕緊躬身道:“回稟代宗主,這把斧子是弟子在砍柴的時候撿的。”
雲松子冷笑道:“這誅神斧是那魔頭的血煉之物,殺人無數,已在這世上消失了一千年,能被你隨便撿到?你若不說實話,我便一掌打死你!”
坐在他身邊的雲鶴子呵呵一笑,摸著頜下花白的鬍子道:“松師兄,世上因機緣巧合撿到寶物神兵的人甚多,這少年當初上玄天峰之時幫我挑過柴,據我觀察,他確是一個砍過多年柴的孩子。”
雲松子皺了皺眉,扭頭看著他,沉聲道:“鶴師弟,這把誅神斧乃大凶之物,一千年前那場大戰,那魔頭手持這把誅神斧,誅殺了我玄天宗十數位護法和執事,連谷師弟和溪師弟也身受重傷,若不是師尊及時出手,恐怕也要命喪在這魔兵之下,你難道忘了嗎?”
說完,他扭頭看了看雲谷子和云溪子。
兩個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千年之後提起此事,他們仍然心有餘悸。
雲鶴子呵呵笑道:“松師兄此言,小弟不敢苟同,當初這誅神斧乃師尊他老人家親自尋找上古神鐵為雲摩子煉製的,名曰‘降魔斧’,雲摩子一念之差,墮入魔道,這降魔斧才成了誅神斧,是降魔還是誅神,存乎一心,實與這把斧子無關。”
雲松子的臉微微一紅,沉聲道:“鶴師弟,這斧子後來經過雲摩子血煉,已與他融為一體,這小子竟然能隨心所欲地用這斧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天下事無奇不有,”雲松子道,“這斧子雖有魔性,料想其神性仍在,我暗中觀察這少年已有一段時日,他天性淳樸,極有悟性,不瞞師兄你說,我正有意要收他為關門弟子哩!”
王羽心裡一震,抬頭看了一眼雲鶴子。
雲鶴子正笑眯眯地瞅著他。
王羽心裡不由地一熱,又趕緊低下了頭。
雲松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師尊在的時候,這鶴師弟就喜歡與自己作對,這麼些年來,一點也沒改!
自己雖身為代宗主,但龍師兄閉關前曾當眾交待過,宗裡遇到大事,要自己與各位師弟多商量,否則……
他扭頭看了看在座的其他幾位長老,沉聲道:“各位師弟,鶴師弟雖如此說,但我認為,為了穩妥起見,最好將這小子廢掉,再將這把誅神斧封存入玄天洞!”
王羽心裡一驚,這妖人,心夠狠!我若被他廢掉,今生便報仇無望了!
他不由自主地慢慢握緊了雙拳。
雲谷子和云溪子互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