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一愣,見這位青衫弟子二十來歲的年紀,左臉上一道三寸多長的刀疤,一對灰白的眼珠看著他,面無表情,神色十分冷峻。
他正欲開口向這位青衫弟子道歉,青衫弟子突然出手如電,一個耳光向他打了過來。
這耳光之中顯然暗含了某種玄妙的手法。
力道雖不大,速度卻極快!
青衫弟子只想一擊而中,為了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只好犧牲了不少力道。
王羽吃了一驚,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下意識地使出了凌虛步,身體瞬間鬼魅般地向後平移了一尺。
好似用手掌擊打漂浮在空氣中的一片輕羽,手掌未到,掌風卻已將輕羽逼了出去
青衫弟子的這一耳光堪堪打空。
他心裡一驚,自己這“無影閃電手”修煉了七八年,剛才出手時又出其不意,絕大多數小成境中期的弟子都躲不過,這個剛入門的弟子竟然躲過去了!
一擊不中,再擊自然更不會中了。
他垂手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王羽。
王羽心頭火起,瞪著面前的這位青衫弟子,沉聲質問道:“這位師兄,為何出手就打人?”
青衫弟子冷冷地道:“你撞掉了我的晚膳。”
用膳堂中尚有數百個正在用晚膳的藍衫、青衫和白衫弟子,此時紛紛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王羽低頭瞅了瞅打翻在地的那碟青菜和那兩個饅頭。
玄天峰上的修煉生活甚是清苦。
每天只有兩次用膳,早膳和晚膳。
早膳是兩個饅頭一碟青菜,晚膳是一碟青菜兩個饅頭。
王羽朝青衫弟子躬身抱拳道:“師兄,對不起!我將我那份晚膳賠給你!”
“你來得比我晚,挑不出和我這兩個饅頭一樣大的饅頭了。”青衫弟子冷冷地道。
王羽聞言一窒。
朱炎早看不下去這青衫弟子的一副死樣子了,在一旁忿忿地道:“我把我的饅頭再賠給你一個!”
“我晚膳只吃兩個饅頭。”
青衫弟子看也不看朱炎一眼,盯著王羽,又冷冷地道。
朱炎聞言也是一窒。
“這位師兄,那你說怎麼辦呢?”
周文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青衫弟子還是冷冷地道。
他低頭看著地上的那兩個饅頭,看他流露出的眼神,似乎是很想撿起來吃。
那兩個饅頭摔在地上,又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上面沾了不少塵土。
其實,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饅頭,王羽總是馬上撿起來,拍拍上面的塵土,毫不在意地吃了。
但這裡是玄天宗的用膳堂,玄天宗乃天下第一大宗,撿掉在地上的饅頭吃似乎有點兒……
王羽、朱炎和周文看著面前的這位青衫弟子,一時不知所措。
整個用膳堂裡一片寂靜,靜得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見。
事實上,一根針掉在地上,數十丈之內,這裡的不少弟子都聽得見,尤其是那些處於小成境後期的白衫弟子。
突然,用膳堂裡響起了一陣爽朗的大笑。
眾人紛紛聞聲望去。
一位白衫弟子從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站了起來。
二十一二歲的年紀,長身玉立,風姿卓絕。
他面帶微笑,大步走到青衫弟子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朗聲道:“蕭風兄弟,區區兩個饅頭,何足掛懷?”
蕭風連忙躬身施禮,口稱:“太子殿下!”
白衫弟子轉過身,一雙星眸看著王羽、朱炎和周文,拱手道:“愚兄燕水寒,忝為大燕帝國太子,愚兄從未見過三位師弟,三位師弟是今天剛入門的吧?”
王羽、朱炎和周文點頭稱是,趕緊上前見禮,一一通報了自己的姓名。
燕水寒扭頭看了一眼蕭風,對王羽笑道:“王羽兄弟,你莫要見怪,這位蕭風兄弟也是我大燕帝國人氏,雖出身貧寒,但天賦過人,蒙我父皇推薦進入玄天宗修煉,他為人極為節儉,讓你們見笑了!”
王羽趕緊向蕭風躬身抱拳道:“蕭師兄,恕小弟適才莽撞,小弟給你道歉了!”
蕭風冷冷地看著他,漠不作聲。
燕水寒笑道:“各位師弟,這用膳堂的晚膳也沒什麼好吃的,果腹而已!我的住處離此不遠,各位若不嫌棄,不妨到我那兒稍坐。”
王羽剛要婉言謝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