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千步登雲梯,王羽已將老者傳授的呼吸吐納之法練得純熟。
藉助體內快速流動的魔血,呼吸之間,他吸收這玄天峰上元氣的速度加快了一倍,足以彌補他消耗的元氣!
他挑著肩上這擔重達萬斤的柴,感覺就像以前在祖龍嶺上挑著一擔二百來斤的柴一樣,相當的輕鬆。
周文和朱炎心中大為驚異。
老者心中也暗暗稱奇。
四個人繼續向玄天峰的峰頂攀登。
山勢越來越險,越來越奇。
半個多時辰之後,山道分成了兩條,一條向左,一條向右。
似乎都是通往峰頂去的。
老者停住腳步,摸著頜下花白的鬍子,笑呵呵地道:“左邊的路近,半個時辰便可到潛龍院,右邊的路遠,還須兩個時辰,你們要走哪一條啊?”
朱炎吁吁喘道:“老伯啊,我們從山下上來,已經爬了兩個多時辰了,再爬兩個時辰實在受不了,我們走左邊的吧!”
既然朱炎如此說了,王羽和周文自然也就沒什麼異議。
四個人走上了左邊的那條山路。
行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條斷崖邊。
面前橫亙著一條從玄天峰峰頂流下來的雲河。
寬達數百丈,雲霧奔流,波瀾壯闊!
注入圍繞著玄天峰山腰間的那個方圓近千里的雲湖。
朱炎小心翼翼地走到斷崖邊,見下面雲霧繚繞,深不見底,不禁心慌腳軟,趕緊退了回來。
他苦著臉看著老者,可憐巴巴地道:“老伯,沒有路了,怎麼過去啊?”
老者摸著頜下花白的鬍子,指著雲河中一些青黑色的小點,呵呵笑道:“踩著它們過去不就行了?”
那些青黑色的小點在雲霧滾滾的雲河中時隱時現,每隔兩三丈便有一個,雖不怎麼規律,但大致可以通向雲河的對面,如尋常所見的踩著過河的石頭一般。
王羽、周文和朱炎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不是尋常的石頭,而是深淵中一些極為陡峭險峻的小山峰的峰尖。
三個人面面相覷。
朱炎扭頭看著老者,苦著臉道:“老伯,這若是一腳踩空,豈不要跌入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老者摸著頜下花白的鬍子,呵呵笑道:“你們要是信得過我這個糟老頭子,待會兒我可以揹著你們過去。”
他轉身對王羽道:“小哥,謝謝你幫我挑了這麼長的路,把擔子給我吧!”
他從王羽肩上接過擔子,挑在自己肩上,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斷崖邊。
他雙手扶住身前身後的兩捆柴,縱身一躍,右腳點上了兩丈開外離斷崖最近的一個峰尖,身形隨即再次向前躍起兩三丈,左腳又在下一個峰尖上輕輕點了一下。
他肩上挑著上萬斤的柴擔,雙腳連續在峰尖上輕點,飄飄忽忽過了面前這條數百丈寬的雲河。
王羽、周文和朱炎站在斷崖邊,看得目眩神迷。
老者在雲河對岸放下柴擔,又腳點峰尖,飄飄忽忽地躍了回來。
沒有了肩上的柴擔,他的身姿步法更顯得靈動飄逸。
老者摸著頜下花白的鬍子,看著他們呵呵笑道:“你們三個,誰先讓我背?”
周文看了看呆呆出神的王羽和驚疑不定的朱炎,朝老者躬身施了一禮。
“晚輩先有勞一下老伯。”他恭恭敬敬地道。
老者笑呵呵地背起周文過了雲河,又返回來把朱炎背了過去。
老者第三次返回的時候,王羽已將他的身形步法認認真真地看了六遍。
這雲河中的一百零八個峰尖,乍看之下,似乎凌亂無章,但其中卻蘊含著一套極為玄妙的步法!
他已看明白了七八成。
老者摸著頜下花白的鬍子,瞅著王羽呵呵笑道:“你這後生真是個有心人!我這步法名叫‘凌虛步’,想必你已看出一些端倪來了吧?”
王羽躬身道:“老伯,晚輩愚鈍,尚有一些地方不明。”
老者點了點頭,微笑道:“我將這凌虛步的心法告訴你,你用心記著。”
他一句一句,將凌虛步的心法告訴了王羽。
王羽將心法牢記在心,走到斷崖邊,看著雲河中那一百零八個峰尖,細細琢磨了一遍。
老者在他身後呵呵笑道:“還要我揹你過去嗎?”
王羽轉過身,朝老者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道:“多謝老伯,晚輩豈敢再有勞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