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話來了。
倒是旁邊的花滿樓笑了,他輕輕地嘆道:“如今華燈已上,酒菜皆備,二位打算出去較量一番麼?”
這一下霍天青和馬行空都笑了。
陸小鳳也笑了,他道:“其實我現在更想喝酒。”
霍天青回道:“酒菜本己備齊,只可惜大老闆聽說今天有陸小鳳和花公子這樣客人,也一定要來湊湊熱鬧。”
陸小鳳道:“我們在等他?”
霍天青道:“你若等得不耐煩,我們也不妨先擺上菲食引酒。”
馬行空立刻搶著道:“兩位多等等也沒關係,大老闆難得有,今天這麼好的興致我們怎能掃他的興。”
突聽水閣外一人笑道:“俺也不想掃你們的興,來,快擺酒快擺酒。”
閻鐵珊大踏步走了進來。
閻鐵珊依舊一番山西大老粗的模樣,與陸小鳳、花滿樓談笑風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陸小鳳忽然道:“卻不知嚴總管又是哪裡人?”
馬行空立刻搶著道:“是霍總管,不是嚴總管。”
陸小鳳淡淡道:“我說的也不是珠光寶氣閣的霍總管,是昔年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著閻鐵珊。一字字接著道:“這個人大老闆想必是認得的。”
閻鐵珊一張光滑柔嫩的白臉,突然像弓弦般繃緊,笑容也變得古怪而僵硬。
平時他本來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是陸小鳳的話卻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幾十年的老瘡疤,他致命的傷口又開始在流血。
陸小鳳的眼睛裡已發出了光,慢慢的接著道:“大老闆若是認得這個人,不妨轉告他,就說他有一筆幾十年的舊帳,現在已有人準備找他算了。”
閻鐵珊緊繃著臉,就要張嘴說話。
突然從旁邊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他的手上,於剎那之間,只覺手背上傳來這股力道雄強無比,泊泊然、綿綿然,真是無止無歇、無窮無盡,一驚之下抬眼望去,竟然是蘇少英。不由得心中一震。
葉柯安撫住了閻鐵珊,笑著說道:“你說的這些話,讓我有了一些感悟,陸公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陸小鳳道:“什麼話?”
葉柯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陸小鳳怔了怔,道:“沒聽過。”
葉柯沒有繼續解釋,反而說道:“你剛才說的金鵬王朝的故事,我卻是聽說過。”
陸小鳳一驚,道:“哦?”
葉柯道:“傳聞金鵬王朝被哥薩克所滅,小皇子被四個忠臣救出,來到中原!意圖東山再起。
然而小皇子生於深宮,長於婦人之手,一味貪戀中原繁華,不思復國。
結果除了一個宗室重臣留下來照顧他,其他人各奔東西,自創事業。乎乎然五十年過去了,小皇子於去年逝世,這段故事也隨著時光逐漸消散了。”
他說著這話,閻鐵珊的臉漸漸恢復了正常。
陸小鳳和胡滿樓卻是臉色一變。
前面的倒也罷了,那蘇少英是峨眉派的人,他的師父獨孤一鶴便是當年的重臣之一平獨鶴,若是這般給他說,也算正常。
可是這個蘇少英,最後卻說那個小皇子去世了!
若是他去世,那麼那個自稱大金鵬王的男人,又是誰?
陸小鳳定了定神,說道:“蘇兄說的好故事!”
葉柯點頭:“這本來就是一個故事。”
陸小鳳冷笑一聲,問道:“既然你知道這是一個故事,那你為何還這麼說?”
葉柯笑道:“因為我這麼說,閻大老闆的神情就放鬆下來了,說不定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說著轉頭對霍天青道:“霍總管,你覺得呢?”
霍天青面不改色,道:“你說的沒錯。”
閻鐵珊卻道:“我倒覺得,這頓飯已經吃飽了,霍總管送二位回去吧!”
不等這句話說完,他已拂袖而起,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還沒有走出門,門外忽然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還是留在這裡。”
這個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劍卻是黑的,漆黑,狹長,古老。
閻鐵珊瞪起眼、厲聲喝問:“什麼人敢如此無禮?”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這名字本身就像是劍鋒一樣,冷而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