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問道:“你可真行,從哪裡弄了這麼一隻大公雞來的?”
時遷道:“小弟卻才去後面淨手,見這隻雞在籠裡。尋思沒甚與哥哥吃酒,被我悄悄把去溪邊殺了,提桶湯去後面,就那裡得乾淨,煮得熟了,把來與二位哥哥吃。”
楊雄道:“你這廝怎麼還是這等賊手賊腳!”
石秀笑道:“還不改本行。”
三個笑了一回,把這雞來手撕開吃了,一面盛飯來吃。
只見那店小二略睡一睡,放心不下,扒將起來,前後去照管。
只見廚桌上有些雞毛,都是雞骨頭。卻去灶上看時,半鍋肥汁。
小二慌忙去後面籠裡看時,不見了雞。連忙出來問道:“客人,你們太過分了!怎麼把我店裡報曉的公雞偷來吃了?”
時遷常幹這種事,聽了小二的質問,嘻嘻笑道:“你少來!我們是在路上賣的這隻雞吃的,什麼時候偷你的雞了?你可不要誣賴好人!”
小二道:“你說你在路上買的,那怎麼進店的時候沒看見你們提著雞?再說了,我家的雞跑哪裡去了”
“那誰知道?說不定被野貓拖走了?也說不定是被黃猩子吃了?又或者是被鷂鷹撲了去?我又不是你店裡的人,怎麼會知道你的雞去哪裡了。”
對付這種質疑,時遷有的是耍賴皮的手段。
小二道:“我的雞是關在籠子裡,不是你偷了是誰?”
想到自家的報曉公雞被這個行動舉止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傢伙偷吃了,小二越發惱怒。
石秀看不是事,估計會越炒越火,也不想與人家發生爭執,連忙笑道:“不要爭了,不要爭了,這隻雞也不值幾個錢,你說個數,我們陪你便是!”
店小二道:“我的是報曉雞,店內少他不得。你便賠我十兩銀子也不濟,只要還我雞!”
什麼?這麼給臉不要臉?你的雞我都吃了,上哪裡在賠你一個報曉的雞去?石秀冷哼一聲,怒道:“你小子詐唬誰呢?爺爺我就是不賠你,你又能怎麼滴?”
我就看這三個傢伙不是什麼好人!
店小二心中冷哼一聲,不怒反笑:“感情三位是來著討野火的?偷了我家東西,到還有理了不成?我大宋朝刑統說了,只要抓住強盜,不管你們有贓沒贓,一律集眾處決。我祝家莊彪爺也說過,凡是有鬧事者,不管是大盜還是飛賊,一律站籠十日。”
聽到他提起宋刑統,三人一起冷笑。楊雄喝道:“好意還你錢,不賠你怎麼拿我去?”
小二道:“你偷我東西,賠錢是必須的,可是這個處罰也休想逃掉!你倒是還有臉理直氣壯?臉皮可真厚!”
聽了小二嘲諷,三人一下子臉皮漲得通紅,尤其是始作俑者時遷,哪裡忍耐的住,大喝一聲:“老子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拿住我們!”
說罷,上前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楊雄和石秀胸前叉手,一臉冷笑。
他二人對時遷的武功可謂是非常熟悉,鼓上蚤時遷能在江湖上有個名聲,可不僅僅因為擅長偷盜,事實上他的功夫也算不錯。
至少在普通家丁的圍捕當中,他還能打翻幾個,從容飛身而去。
若沒有點自身依仗的拳腳功夫,他早就被人黑吃黑給收拾了,哪裡能逍遙自在到現在?
所以在楊雄、石秀二人看來,時遷這一巴掌,只怕一下子就能將店小二打的面目紅腫,牙齒崩碎,栽倒在地。
雖然時遷不至於打死人,但是三位本來就是犯了人命官司,投奔梁山泊的好漢,真要是在這店裡殺了人,一走了之,又算什麼?
只見時遷這一耳光帶著怒氣呼嘯而至,勢大力沉,彷彿帶有凌厲的破空之聲,這一巴掌別說打在小二的臉上,就算是拍在桌子上,只怕碗筷、桌椅、凳子、擺設等都能一巴掌給拍碎。
“果然是強盜!”
店小二一聲冷哼,伸出左臂一格,便擋住了時遷的這一巴掌,隨機飛起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他這一腳,沒有任何名堂,但是卻像猛虎下山一般,勢頭兇猛!
時遷臉色一變,想要躲開,卻是哪裡來得及?
“嘭!”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當中,店小二一腳踹在了時遷的小腹。
“噗嗤!”
時遷直接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凌空倒飛了出去,直接撞到了那張桌子,一路滑到兩三丈開外,才堪堪停住。
房中立刻安靜下來。
楊雄石秀二人目瞪口呆,一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