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身後的是個大漢則齊齊變臉,互相看了一眼。
說話的自然就是葉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葉柯怎麼著也是一代宗師,兩任皇帝,這些罪惡的典故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這種事可不是隻有耕讀傳家的儒家子弟懂得,他葉柯懂得,比他們還多不少。
葉柯大步走到那店門口,指著跪在地上的王平說道:
“又是從家裡逃出來,又是拿了幾百貫錢財,實實在在的大案,擱在大宋律身上,也得砍腦袋吧!陳掌櫃,你怕什麼?”
葉柯一邊說著,一邊俯身從地上撿起了賬冊,翻到那個金二十兩金子,銅錢一百貫入股那一頁,仔細看看,又是笑著說道:“不錯不錯,這字跡學的挺像,不過辦事還是不夠精細,紙張的顏色有些不對,再細看,這字跡的墨色也對不上,陳掌櫃的,你這是被鑽了空子啊!”
被葉柯點出破綻,那陳大掌櫃快走幾步,接過葉柯手中的賬冊,仔細看了幾眼,果然如葉柯所說,頓時勃然大怒,轉身跳著腳大罵道:“俺老陳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們,居然被你們這般設局下套,你們這群狼心狗肺……”
陳掌櫃也時憤怒至極,一邊指著二管事,一邊向前邁步,可是才走了一步,那二管事身邊的四個漢子也往前走了一步,瞪著一雙雙眼睛看著陳掌櫃,陳掌櫃頓時不敢上前,退了過來。
那二管事見計劃敗落,臉色冷下來,但沒什麼懼怕的神情,指著葉柯說道:
“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敢這麼多事,難道不知道死活嗎?”
葉柯笑了笑,一臉輕蔑:“設局害人的混賬東西,居然理直氣壯地指責別人,你的臉夠大的啊!”
二管事大怒,喝到:“你一個小白臉,還敢給我頂嘴,給我打!”
他身後的四個大漢聞言,立刻踏前一步,對葉柯虎視眈眈!
葉柯一聲冷笑,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二管事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隨手往天上一扔。
這二管事只覺得狂風颳面如刀,身子飄飄蕩蕩,渾無著力之處,急忙睜開眼睛,便發現視野中景物大變,人群都在底下,自己卻落在了屋頂上,江南多雨,屋頂的瓦片溼滑,眼看著就要滑下去,他連忙抓住屋頂的一處抓手,不由得駭然尖叫。
那四條大漢臉上狂變,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之色,卻待要跑。
做事就要乾脆徹底,葉柯幾步上前,一手抓住一個大漢的脖子,頭對頭一撞,便打暈了兩人,隨即又如法炮製,將另外兩人撞暈。
一連串下來,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
全場寂靜!
眾人目瞪口呆。
一群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葉柯。
隨即,議論紛紛。
“這不是李捕頭家的小舅子許仙嗎?他不是一個文弱書生嗎?”
“就是啊,我也認得此人,一向安分守己,老實本分,在學堂裡讀書,怎麼幾天不見,就有了這般神通?”
“太厲害了!”
“許大官人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
葉柯淡淡一笑,根本不予解釋。
這種事情,保持神秘感就好。
只要想辦法給李公甫和許嬌容兩人一個滿意的答覆,那就無妨。
陳家父子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陳掌櫃一臉激動,衝著葉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多謝許官人為我解圍,多謝許官人為我解圍。”
陳家小子也叫道:“陳海多謝許大官人揭露這個騙局,還我家清白,以後結草銜環,湧泉相報。”
葉柯掃了陳大胖子一眼,嘴角撇了撇,這個傢伙,有點奸詐啊!
爺們剛剛救了你,你除了磕頭啥都不做?
至少應該拿點金銀謝謝我吧?
算了,我也不是貪圖你那點錢財的人。
口中道:“行了,陳掌櫃的,快點起來吧!見義勇為,路見不平一聲吼,理所應當的,你磕幾個頭就行了!”
陳掌櫃的老臉一紅,訕笑幾聲。
葉柯接著道:“你儘管耍小聰明,我這次出手行俠仗義,幫得了你一時,未必幫得了你一世!你好自為之吧!”
陳掌櫃的聽了臉色一白,連忙抱住葉柯的大腿,陪笑道:“許大官人哪裡話,我老陳哪裡是那種人?我這邊有十兩銀子奉上,多謝許官人,多謝許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