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二爺,事關重大,要是你把我當少令生,這就算日月令立下的令諭。”
賀蒙猛一陣拗動,鬚髮俱顫,但是旋即他又強忍住激動,神情一肅道:“既是令諭,賀蒙不敢不遵,只是您要在不傷害大刀會的情形下把他們消除掉,絕無可能。”
“是麼?”
“少令主,消除即是傷害。”
“賀二爺,你沒懂我的意思。”
“我懂少令主的意思。多少總會有傷害,不可能一點都不傷害。”
“我也知道難,可是……”
“少令主,您想想看,別說您現在是以神武營人的身份採取行動,就算您不亮神武營的身分只要是有人要對付他們,他們也非力拼不可,不只是大刀會,任問一個組合都這樣。”
李燕月默然未語。
他知道,賀蒙說的,是千真萬確的實情。
只聽賀蒙又道:“除非……”
李燕月忙道;‘除非怎麼樣?”
“除非讓他們知道,有一個強大的力量要對付他們,他們自知無力抗拒而先行撤離,不過這樣恐怕索尼不會滿意。”
李燕月道:“那他一定不滿意,說不定還會懷疑我事先通風報信。”
賀蒙道:“這倒是……”
那名分舵弟子突然道:“還有個辦法。”
賀蒙道:“你有什麼辦法?”
那名分舵弟子說:“少令主找上大刀會,表明身分,曉以大義,逼他們……”
賀蒙道:“那還不是一樣。”
阮玉道:“那更糟,在京畿的這些組合,每一個組合都良莠不齊,少令主怎麼能輕易跟他們表明身分。”
阮玉提起良莠不齊,李燕月想起了彭烈告訴他的話,立即就把彭烈的話告訴了賀蒙。
賀蒙聽得臉上變色,驚聲道:“好陰毒的東西,原來他們在各組合裡派了臥底的,不過還好,本幫的弟兄都是多年的老人,就算他們想打進本幫來,也不容易。”
阮玉道:“既是這樣,您就更不能輕易表明身分了。”
李燕月皺眉道:“照這麼說,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第九章
賀蒙道:“除非能犧牲整個大刀會。”
李燕月心的一震:“我不能那麼做。”
賀蒙道:“那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阮玉道:“要是可以犧牲大刀會呢?”
賀蒙沉聲道:“小五兒……”
阮玉道:“二叔您能不能聽我說?”
“你要說什麼?”
“二叔,您是知道的並不是每一個組合都是真為國復大業盡心盡力,有不少組合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
“這我知道可是你又怎麼知道‘大刀會’……”
“我不敢說他們是,可是您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是?”
“但在沒有摸清楚之前總不能貿然……”
“那當然,我也不敢這麼說,但是少令主執掌日月令,他的成敗關係著整個匡復大業,值得咱們去摸一模大刀會!”
賀蒙臉色凝重,轉望李燕月:“少令主……”
李燕月吸了一口氣:“賀二爺,我願意去摸一摸人刀會,但是我寧願他們不是可以犧牲的一個組合。”
話落,他站了起來。
賀蒙跟著站起,道:“少令主,是否要分舵……”
“不,我不希望把貴幫扯進去還是讓我一個人來吧,告辭。”
他一抱拳,要走。
阮玉道:“少令主,您跟大刀會的那位照過面了 他們也想拉攏您,我看您只進那家古玩店逛一逛,不必有任何表示,他們準會找上您。“李燕月道:“但願如此。”
口 口 口
盞茶工夫之後,李燕月出現在琉璃廠。
琉璃廠一帶都是古玩字畫店“古樸齋”的招牌不算大,但是黑底金字,筆力很雄渾頂顯眼。
李燕月跟在幾個客人之後,揹著手進“古樸齋”。
“古樸齋”的店面不小,牆上,幾排漆架上,往的、擺的、琳俐滿目,美不勝收。
櫃裡一個瘦老頭兒,相外兩個年輕夥計照顧生意,每一個都多知多懂,每一個都能跟客人說上一大套。
本來嘛,幹哪一行的,當然得熟哪一行。
兩個夥計分不開身,櫃裡出來了瘦老頭兒迎著李燕月躬身哈腰,賠上了滿臉笑:“這位您是要……”
李燕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