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鄧婕妤會有什麼吩咐。於是上前低聲問道。
“讓翠竹和碧竹帶兩個小太監,去馮才人那裡,服侍公主,明日再將公主接回來。”鄧婕妤吩咐道。
紫竹領命出去安排。
聽泉院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眾位宮女都是有所耳聞。只是她們心頭都在疑惑,青竹怎麼會做出這等誅心判主的事情?沒有道理呀?不說青竹整日寸步不離地跟在公主身邊,極少與外人接觸,就是憑著青竹對公主的疼愛毫不亞於鄧婕妤。。。
不說這些宮人疑惑,就是紫竹也很疑惑。她和青竹都是鄧婕妤的陪嫁丫鬟,自小與鄧婕妤三人一同長大,青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不瞭解?
也許。。。也說不定。。。
紫竹心頭突然出現一絲猜測,讓她臉色一白,趕緊搖頭將這可怕的想法去除腦外,叫過翠竹兩人,吩咐一番,才怔怔地回到大廳。她很想問問鄧婕妤關於青竹的事情,可她又不敢。。。
鄧婕妤這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沒有動一下,若不是她的眼睛依然睜的大大的,紫竹很懷疑她是否睡了過去。
“主子,這天都黑了,您看,您是否該用膳歇息了?”紫竹小心地點燃了幾根紅燭,頓時大廳中映滿一片亮紅的燭光。
“天都黑了麼?”鄧婕妤茫然失神的眼中總算是有了一絲焦距,她四處看了看,彷彿是辨了辨自己身在何處。見自己在女兒的院子,於是有些茫然地問道:“長安呢?”
“公主被皇上帶去了馮才人哪裡,今晚不回來了。。。”紫竹小心翼翼地答道,同時儘量站的遠了一些。。。
“哦。。。”皇上在青竹煎藥時,將她抓了個正著,現在青竹已被嚴密看押,而皇上帶著自己的女兒去了另外一個女人那裡過夜。。。事情一幕幕又被她回憶起來,她不由一陣苦笑。
青竹若是不死,她定熬不過那些刑訊的手段。她不知道青竹此刻被關在哪裡,就算知道,她也沒有能力前去秘密結束青竹的性命。。。
明天將由周福親自審理麼?那麼,她只有這****了。。。
鄧婕妤站起身,不由得一陣搖晃。紫竹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將這裡收拾乾淨,所有的痕跡都清除乾淨,不準任何人告訴公主有關青竹的事情。”鄧婕妤吩咐完,踏著地上的碎瓷片,走出了廳堂,走出聽泉院的院子。。。
突然,她的腳步聽了下來。。。
皇上是怎麼知道青竹是在藥湯上動手腳,而且還是在雷公藤的粉末上動手腳?
湯藥煎熬至八分火候。青竹手中的藥粉甚至還沒有來的及投入藥罐,就被人證俱獲,彷彿皇上篤定白紙包裡的雷公藤粉末過量一般。。。
皇上監視了聽泉院!監視了青竹!
可皇上怎麼會突然監視青竹?長安的病情時好時壞這麼多年,他可是從未懷疑過中間是否有隱情,只認為是長安病情特殊,並不曾多想。。。
有人像皇上密告!
鄧婕妤心中一顫,這個猜測瞬間在她腦海中生了根。是誰?
會是誰?
難道是自己這院子裡一共四十名宮人中出了內奸?枉自己還自詡將這院子經營的鐵桶一般!
可是,那件事情,只有自己與青竹兩人知曉,事關重大,她從不曾告訴過第三個人,就連身邊最信任的紫竹也毫不知情。她相信,青竹也不會將這事關生死的秘密透露出一星半點。。。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鄧婕妤就這樣站在竹林的陰影裡,百思不解。
“主子,主子?”慘白的月光忽隱忽現,冬夜的寒風吹過光禿禿的竹林,響起一陣陣嗚咽聲。紫竹被冷風吹的手腳僵硬,渾身直打哆嗦,心道,若是再吹上一會兒,鄧婕妤穿的暖和或能無奈,自己這些跟著的宮人一個個恐怕都要病倒了。
“恩。”鄧婕妤被紫竹驚醒,隨意地恩哼一聲,繼續向自己的寢室走去。這一走,總算沒再停下,鄧婕妤也沒有心思用飯,直接和衣上了床。
紫竹留在外間,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喝下肚,再揉揉凍僵的臉蛋。感覺身上有了熱乎氣,才悄悄地進了鄧婕妤的寢室,安靜地站在牆角。主子沒有睡著,她便不能睡。。。而主子,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應該是青竹煎藥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發現了異常。而發現之人,正好是皇上在秋宜宮的眼線。。。或其他人在秋宜宮的眼線,輾轉通報了皇上,這才有了皇上突然監視青竹,從而認證俱獲。。。
“你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