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玉照宮的宮門處,極力遠眺,卻怎麼也透不過這高低的硃紅的牆,望見他的身影。
“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及到解了禁足,我見著了為我美言的菀容華,心下了然,原來當初的傅如吟因此得寵,僅五分相似的容貌。我刻意的接近菀容華,我看著他對她的殊寵,看著他對她的情義,看著他對她的愛重。
輕輕彎起唇角,這宮裡有如同我一般傾慕著他的女子,也有他頂撞太后迎回的深愛的女人。我靜靜的看著,彷彿沾染了他們的幸福,羨慕與苦澀之餘,填滿了因他的幸福而產生的快樂。
八月十五的中秋,他當著眾妃的面,要走了我貼身的宮女。我的身體,猶如在寒風中一般,簌簌抖落的像凋零的黃葉。他竟不顧我的臉面如斯,他的心底,竟沒有我的分量至此。痛,我捂著肚子,萎下身,分不清這痛是來自身體還是來自心底?
愛太痛,痛徹心扉。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會比較忙,會忙到2013年1月底。嗯,這個工作了的人都知道,年底是公司最忙的時候。
不能日更哦,我會盡量隔日更的
未完……
第七十一章
眉莊徹底冷了性情,於甄嬛溫實初二人事情上竟是連名字也不願聽人提及。而主子的態度決定了下人的態度,採月作為眉莊從家裡帶進宮的貼身侍女,陪著她在宮裡起起伏伏近十載,親眼目睹著眉莊因溫實初而綻放的妍麗嬌媚,以這樣近乎悽慘的方式結束,心疼的同時,更對甄嬛和溫實初產生了怨恨。
然而她到底在宮中生活了這許久,她雖怨恨,但面對身為后妃的甄嬛,依然能夠恭敬且疏離的婉言推拒。她的言辭婉轉,卻態度堅決,甄嬛敏感捕捉到眉莊對她態度的轉變,驚慌之下,曾強硬的帶著浣碧槿汐硬闖。
採月自然是組織人手極力阻攔,卻不敢真正推搡甄嬛。一方硬闖,一方不敢全力阻攔,雙方就這樣膠著。寵妃闖高位妃子宮闈的鬧劇,在竹息代表太后降下對甄嬛禁足的懲罰後落下帷幕。
彼時我正與詩韻、安嵐一道引著詩蕊和睦在長楊宮的小花園玩耍。詩韻聽聞訊息,並不避諱安嵐,捂著帕子嬌笑,好不得意:“菀貴嬪越發的擰不清了,棠梨宮雖曾是她的舊居,現在卻是惠妃的寢宮,她竟然敢這樣大喇喇的闖宮,以下犯上——這回便是皇上也是護不了她了。”說罷,笑聲愈發舒暢。
詩韻自然是得意的。甄嬛回宮後本就僧多粥少的局面愈發緊張,偏她那份赫然不同的恩寵,卻是從詩韻幾人身上分走。怎教她不對甄嬛心有芥蒂?然而上一次管氏告發甄嬛私通,她卻不得不礙著我的命令為甄嬛美言,心底的鬱氣積壓,得到機會自不會吝於幸災樂禍。
安嵐原還噙著微笑聽著,待到詩韻說皇上也護不了甄嬛時,面色微變,低下頭去。詩韻瞥見,知道這後宮內闈的事不宜在外命婦面前多說,便拿帕子掩了掩唇角勉力收住了笑意,忽又疑惑的問道:“菀貴嬪和惠妃是打小的交情,又是同一年入的宮,惠妃對菀貴嬪從來多有照顧,就是乾元十六年菀貴嬪見惡於皇上,被貶出宮清修,惠妃也不顧天家恩典硬為她守著棠梨宮,怎麼,如今竟是連面也不願見了?”她遲疑著,繼而綻出一絲驚喜,毫不掩飾的直直望向我:“惠妃與菀貴嬪當真生分了?”
我一手扶著安嵐一手捧著肚子,聞言停下腳步,想起眉莊生產前抑鬱的神色和迅速消瘦的身材,心頭升起一團複雜的滋味。詩韻久不見我回答,試探的喚道:“夫人?”我一怔,緩步邁出,掩住臉上的神色,應道:“確實生分了。”
“真的?”詩韻不敢置信的反問一句,又自己拍了拍額頭,自我打趣道:“瞧我,夫人既說是真的,自然就是真的。”頓了頓,有些意味不明的低喃道:“惠妃和菀貴嬪居然也會生分。”
我腳步一頓,是啊,眉莊和甄嬛從總角之交到如今宮中顯赫,彼此手挽著手一路風雨掙扎過來,從無背叛算計。所謂情“真”大抵也莫過於此了吧。可如今……我抿了抿唇,臉色莫名暗沉,冷聲道:“人心易變,世事無常。”
詩韻想起映月,不禁噤聲。
沉默的走了一陣,詩韻嘆道:“不論如何,總算不用擔心惠妃在太后面前為菀貴嬪美言,將太后哄迴轉來。”我點一點頭,眉莊與甄嬛生分不只詩韻樂意見到,我也是樂意的。然而我的樂意,卻是建立在眉莊於愛情及友情的創傷上,不由又懷了些愧疚,因站住道:“棠梨宮發生這樣的事,惠妃卻還在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