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家福金突發其想的一時貪嘴。四阿哥當然不會認為訥敏會配合別人來傷害自己,所以這個事兒就只能是一個陰差陽錯,可自家那個緊張的過了頭的人卻非說,正因為她是一時貪嘴,這事兒才更可慮,若不是陰謀也罷了,若是的話,這種連偶然之事都能利用的算計,就實在是太可怖了。
對自家福金的這個話,四阿哥很是無奈,有警覺之心是好的,但警覺的過了頭就不好了,不過當問過幾個御醫,都說有人懷身子時是會疑神疑鬼、多思多慮的,四阿哥就改堵為疏,只要不是很過分,不愈制,不很違反法令的,他就隨自家福金去,甚至還會加以配合,果然,自家福金雖然依舊還存有些緊張之態,比起前些時候,卻已經好多了,眼下她挺著個肚子居然還做出那等行進速度,很明顯是誤會了。
急走幾步迎了過去,剛一臨近,還不等到身前,四阿哥就直接開口說道,“閻先生病了,我請了御醫來。”
閻先生?訥敏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對啊,自己光顧著惦記弘暉了,卻忘了在今年三月裡被四阿哥請來府中的太原大儒閻若璩,前世就是在弘暉夭折兩日後病逝的。四阿哥對這位閻先生十分看重,先是用手書相邀,請來了之後,不只是奉以上賓,還以“先生”相稱,並執手而坐,生病時,為其延請御醫診治,故去後,又遣官經紀其喪事,並親撰輓詩及祭文。
訥敏當時卻正沉浸在失去弘暉的痛苦之中,知道四阿哥居然還有心思去做這些事,心中也橫生出不少怨氣,現在想來,卻實在是沒必要的,弘暉既是四阿哥的嫡子,又是他的長子,沒了這個兒子,四阿哥的傷痛也未見得就小,只是他是男人,不能把一切都顯在臉上,也不能因此就諸事不理,閻先生是有名的大儒,能來四阿哥的府中,本身就是意義非凡的,對他的事情,當然也要慎重有禮的相待。
現在弘暉沒事,四阿哥又一見面就馬上為自己解開誤會,其體貼之意,讓訥敏大大的放心之餘,也多了一份感動,面上卻浮出了擔心之色,嘴裡也忙說道,“爺快領御醫們去給閻先生診脈吧,我這就安排人去隨時伺候著。”
“嗯。”四阿哥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訥敏的肚子,沒再多說什麼,直接引著兩位御醫往閻先生所居之處去了。
訥敏卻並沒有馬上動,而是站在那裡穩了一會兒,雖沒覺得有什麼不適,還是先用手撫了撫肚子,以示對胎兒的安撫,又小小口、不惹人注意的將提在胸口的鬱氣吐出,然後對李嬤嬤說道,“嬤嬤額涅,這事兒就交由你去安排吧。”
“是,福金放心,奴才會安排好的,”李嬤嬤應下之後,又勸訥敏道,“福金也趕緊回屋歇著吧,再過些時候大阿哥下了學過來,見著您的神色不好,又要擔心了。”
第一百零五章 把我放在哪兒?
弘暉從小就很乖巧,大些之後也很懂事,但這並不等於說他就只會聽命而不會思考,不管是四阿哥,還是訥敏,對他的培養都是以繼承人為出發點的,對心性智力方面更是著力,在有節有度、謙遜恭謹、不卑不亢,以及大氣從容的外表下,弘暉內裡的城府雖不及成人,在同齡人當中卻絕對是佼佼者。
至於弘昐,訥敏是從不叫這個名字的,前世李氏所生第一子就叫弘昐,而那個弘昐又是在沒到兩週歲就夭折了,所以訥敏只以他的小名“賜福”來稱呼自己的二兒子,同時,對弘暉她也一直以“元壽”相稱,弘暉對此也表示過抗議,但被判無效了,弘昐倒是很願意訥敏叫他的小名,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年紀還小的緣故,可如果因為他的年紀小,就認為他是純真無邪的,那就大錯而特錯了,這個小小子,其實是很有些算計人的天賦的。
弘昐有一個天生的優勢,那就是他長著一張無辜之極的臉,只要稍加演繹,就堪比竇娥,任誰看到他那副“脈脈委屈無從訴”的樣子,即使明知道是他欺負人在先,也會不由自主的在心裡打個問號,會懷疑其中是不是另有隱情?有著這樣的一張臉,再加上那隱藏的性情,若不將他培養成“饒是欺負了人,別人卻認為道理在他一邊,讓對方吃了天大的虧,自己卻還要得到優撫”的人才,訥敏都覺得自己是在暴殄天物。
雖決定要有針對性的、好好的培養一下自己的二兒子,但訥敏卻並不急於一時,現時他實在還太小,教得早了或是教得太過,都很有可能會壞了他的心性,現在的重點,還是在弘暉,改變弘暉早夭的命運,是訥敏此次重生最大、也是最根本的目標。
進學已經有些時候的弘暉,早開始有了自己的朋友,也有了自己的交際,訥敏雖然並不會攔著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