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夜裡其實也沒睡好,翻來覆去的總是在琢磨自己妹妹說的那幾句話,早晨起來面對著妻子疑惑的眼神,還沒等說什麼呢,傳話的就來了,這下什麼也不用說了,急忙換好衣服就往上房裡去,又在路上碰到了二弟富昌。
“大哥,”富昌是從後面追上來的,叫住星輝走到他面前,先行了禮,“給大哥請安。”
“行了,”星輝伸出雙手接安,又跟著說道,“阿瑪那邊叫得急,咱們趕緊過去吧。”
“就說這事兒呢,”富昌一邊隨著星輝快步往上房行去,一邊問道,“阿瑪怎麼會這麼一大早就叫我們過去?大哥可知道是什麼事兒嗎?”
“我估摸著,”星輝也沒隱瞞富昌,“可能是與妹妹有關。”
“妹妹?”只這麼一句話,富昌當然是不明白,而且一下子就想到歪處了,“她不是昨兒個才進宮的嗎?怎麼,可是有什麼不對了?可是皇貴妃……”
“噤聲!”星輝忙喝住富昌,掃了他們身邊跟的人的一眼,見他們都離著有些距離,而富昌最後一句也注意壓低了聲音,眉頭這才略鬆了些,但面色還是很鄭重,“你也是成家立業的人了,說話好歹注意些,有些事是我們該說的嗎?”
“我也是著急了,”富昌很痛快的認了錯,又再問道,“你說阿瑪找咱們,可能與妹妹有關?”
星輝搖了搖頭,“我也只是猜,並不能確定。”又看了看跟在後面的人,對富昌使了個眼色說道,“等先見過阿瑪再說。”
“嗯。”富昌雖然還有疑惑,卻也不再問了。
費揚古等見著兩個兒子之後,倒不象早些時候那麼急了,一直等到他們行完了禮,讓他們坐下,再著人來奉了茶,又將下人們摒退出去,並派了可靠的人在門口守著,這才開口問星輝道,“昨天四福金可曾對你說過什麼沒有?”
“有。”星輝點點頭,隨即將訥敏對他說的話一字也沒落的都講了出來。
“要書?”費揚古皺了皺眉,“她真沒說要哪方面的?”
“沒有,”星輝肯定的搖著頭,“四福金只說是她日常要看的,又說雜一些也沒關係。”
“日常看,雜一些沒關係,”費揚古沉吟了一會兒,又問兩個兒子道,“依你們看,四福金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富昌初聽星輝學這個話,並沒覺得其中會有什麼意思,只想著妹妹或許是怕在宮中待著寂寞,初進去也不好到處尋書,這才讓他們幫著找的,可現在聽阿瑪這麼一說,倒不由得低下頭來細想了想,真別說,還真想出了一些深意,“妹妹要書,想是要讀給皇貴妃聽吧,以為她病中解煩悶,所以才會說雜一些也沒關係,又不願意讓那些個女官聽去被人效仿,這才假託成是自己要看?”
“你覺得呢?”費揚古又問星輝道。
“我開始跟二弟想得差不多,”星輝斟酌了一下語句之後說道,“可是昨兒個晚上我睡不著,再把四福金的話多想幾遍,又覺得裡或許還有別的意思。阿瑪,”星輝看著費揚古問道,“您說,四福金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和富昌多爭些氣呢。”
“妹妹……”富昌吃費揚古一瞪眼,馬上改過稱呼,“四福金那話,雖然是可以這麼想,但我想以她現時的年紀,應該不會有這等心思吧?我可不記得,以前她說一番話還能轉這好幾個彎的。”
“以前?”費揚古又瞪了富昌一眼,“以前她是妹妹,現在她是皇子福金,那能一樣嗎?”
“沒錯兒,”烏喇那拉夫人開口說道,“四福金和以前已經有所不同了,在之前的幾天,我就見她神思有些不屬,時常會怔忡出神,為怕你們擔心,我也沒敢說出來,可昨兒個,要換禮服之前,她卻突然就清醒了,也比以前成熟穩重的多了,她不只是對星輝說了話,在那之前還對我也說了些話,而這些話,都不是以前的她能說出來的,除了讓我們保重身體,讓你們勤奮認真辦差,她還說,咱們家最重要的,是一個‘穩’字,咱們穩穩當當的立住了,她在裡面也就能穩了。”
“這話是妹…。。四福金說的?”富昌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有什麼好懷疑的?”費揚古再瞪富昌,“你就是一直都有人護著,才一直都穩不下來,而就憑你現在這樣,等遇到什麼大事兒了,我還真不敢指望你能象四福金一樣豁然開悟。”
星輝見富昌被費揚古訓得有些懨懨,忙把話題岔開問道,“阿瑪,昨天在宮中賜宴時,我見四爺到您那去了,看那樣子好象是在敬酒,可是您似乎……”
“我沒喝,是嗎?”費揚古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