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幾乎沒有招架之力的就被按倒在了地上。
“起來!”壓制住的身體被鬆開,一個男人用槍管在他的腰上杵了一下,滿含威脅的命令。
當然,對方絕對不會開槍,林峰堅信這一點,但是作為一名戰敗的俘虜,他能夠做得只能是聽命行事。
慢悠悠的撐起身子,拍掉手掌上的泥土,順便也將夾雜了泥土和血腥氣味的口水吐到了地上,下巴被打了一拳,口腔裡的粘膜被牙齒劃破,鐵鏽的味道充斥在嘴裡,肩膀也被大力擰壓過,關節處泛出劇烈的疼痛,他扭了扭脖子和肩膀,回頭看了過去,視線在兩個人的臉上劃過,然後目光一頓,瞳孔猛的一縮,定在了一個人的臉上,仔細打量。
塗抹了油彩的臉上有著深邃的五官,筆挺飛揚的眉毛下,一雙銳利如子彈般的雙眼……
“剛哥?”林峰有些遲疑的叫了一聲,然後在對方變得柔和的雙眼中確定的笑了出來,“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
“別攀親帶故的,走!”另外一名士兵森寒著臉甩了下槍口,在林峰的膝蓋上踹了腳,打斷了林峰想要撲上去把人給抱住的念頭。
“你現在是俘虜。”雷剛面癱的臉難得帶上了些許的喜悅,話語中帶著一絲警告。
林峰很快明白過來了,現在不是套近乎的時候,雙方此刻都有命令在身,嚴格說起來是敵人,角色扮演還要繼續下去,於是林峰嘲諷般的笑著,緩緩豎起了雙手。
接下來,前進還要繼續,只是變成了三個人,而他,是俘虜。
一路沉默著,上坡下坡,踩過細幼的枝蔓,踩碎鋪層的落葉,衣料沙沙的摩擦聲響徹耳畔,而夜已降臨,黑暗籠罩了大地。
雷剛在前面帶著路,手裡拿著小型手電筒,白色的光束在腳下匯聚成一點搖晃著,林峰注視著清亮的位置尋找落腳點,所有的注意力卻關注在身後的那個人身上。
沉厚悠長的呼吸聲,腳步絲毫不亂,每次回頭都會謹慎的注視過來,是一名經過嚴格訓練的特種軍人。
那麼……兩個人,該怎麼逃走?
是的,林峰不死心,不甘心被俘虜,這是一場敵我雙方在戰鬥結束後的押運途中,林峰假設此刻的一切如果是真實的,那麼如果不想成為拖累或者被押到營地後接受可能性的審訊或者死亡的話,他確認必須要在途中逃脫。
況且,以俘虜的身份出現在未來的教官面前,接受教官的恥笑,從一名士兵的尊嚴上去打壓自己,這種可能性,只要他去想象就覺得怒從心起。
就是因為懂得特種部隊的規矩,他才更不想去遵從,這並不是叛逆,而是想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人格上的侮辱,他絕對不接受!
一路不停的前進著,已經到了後半夜,在山地叢林前行了一夜的疲勞夾雜著困頓席捲了上來,林峰的腳步變得虛浮,一個晃神被樹根絆了個踉蹌。
坐在地上,林峰抬頭看著注視過來的兩個人,抱怨了一句,“休息一下吧,我不比你們,餓了一天了。”
另外一名士兵看向雷剛,雷剛目光閃動,疑惑的視線在林峰臉上徘徊,看的林峰心跳如雷,面上卻愈加的平靜。
“誒,剛哥,你們有吃的不?水也行,總的給點兒能量讓我扛回去不是?”
雷剛默默的將水壺遞了過去,另外一個人警戒著,林峰接過水壺大口的喝了下去,滿足的一聲嘆息,愜意的眯起了眼,然後眉梢挑起,笑眯眯的問道,“你們押我回去是打算過了時間,還是在時間之內?怎麼個淘汰法?”
沒人解釋。
“哈,別介意,我就是問問,時間長了不說話怕唔出口氣。喏。”林峰將水壺遞了回去,然後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走吧,估計每個人都被抓了吧?說不定趕早回去的還有機會。”
雷剛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後的再次將林峰控制住,繼續前進。
中途休息了一個小時,兩個人換崗警戒,林峰確認沒有機會後,就靜心的閉上了眼,養精蓄銳。暗地裡卻罵翻了天,早知道會派兩個過來,之前就該把那個尾隨的給留下來,指不定現在已經解決了。
夜晚的山路並不好走,三個人一路走走停停,再加上林峰也時不時的叫上一句休息,進度極慢。
凌晨5點左右,外表鬆懈,內部卻緊繃的林峰終於確認差不多到時間了,特種兵也是人,不可能不會疲累,而且再拖下去自己也差不多要到底線了。
拳頭在悄然間握緊,新生的指甲刺入肉裡,尖銳的刺痛感讓大腦清醒了幾分,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