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寶華點頭,那個只會被她欺負的小玉,她從來都是相信他的。
“盟主死了。”慕容雲天淡淡地道。
盛寶華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武林盟主,王景言,死了。”慕容雲天又重複了一遍。
盛寶華慢慢琢磨過味來,心口一疼,臉色猛地便蒼白起來。
“寶寶?”慕容雲天被她嚇住,忙扶住她的肩,“怎麼了?”
“我不知道……”盛寶華瞪著眼睛,有溫熱的液體從眼中一滴一滴落下,她喃喃,“我不知道……”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哭?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慕容雲天伸手替她抹去眼淚,可是那眼淚卻彷彿怎麼也擦不乾淨似的,還是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盛寶華吸吸鼻子,只低聲一遍一遍地喃喃著“我不知道……”
慕容雲天緊緊皺起眉,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明明她和王景言不過幾面之緣,怎麼看起來竟是這樣的難過。
還是說……這中間有什麼隱情?
而這個時候的寶雲山飛天寨已經亂了套,大家嚷嚷著“大小姐不見了”到處找的時候,卻又遇到另一撥嚷嚷著“新姑爺不見了”的人,於是大家才發現,新郎官和新娘子都不見了,只剩他們一群閒人在瞎忙和。
慕容雲天沒有說謊,季玉英的確是得了武林盟主遇刺的訊息,連夜趕去了鳳仙鎮,只是他沒有說,這個訊息是他放給季玉英的。
已經佈置好的喜堂裡,盛飛天急得一邊唉聲嘆氣一邊在原地打轉轉。
縣太爺站在一旁,急著直拔鬍子。
孟九搖著扇子,也是皺著眉頭,“我在林子裡找著他們時,便讓小吉將那封來自白湖山莊的信毀了,小玉是如何得知盟主遇刺的訊息的?”
“只怕是有人潛進寨裡了。”盛飛天臉色有些可怕,“寶寶大概也是被那人帶走的。”
“你是說……寶寶是被人挾持的?!”縣太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寶寶不會有危險,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人應該是慕容家的現任家主慕容雲天。”盛飛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江湖總是不缺奇才,慕容雲天算是個人物。”
想起那隊送上豐厚聘禮又被人攆下山的人馬,縣太爺同意地點點頭,“我看慕容家那個小子八成是看上大小姐了。”
“豈止是看上。”孟九搖了搖扇子,“你們沒注意大小姐這次回來腳上多了個玉鈴鐺麼,那可是慕容家歷代家主夫人的信物。”
盛飛天一屁股坐下,有些頭疼,“這兩個倒黴孩子,怎麼就不敢老老實實地成了親過日子呢,守著寶雲山多快活啊,為什麼非得去趟江湖那混水呢。”
縣太爺也是一臉頭疼的樣子,跺著腳發狠道,“看來還是綁得不夠結實。”
這時,大牛跑了進來,急吼吼地說,“寨主,門外有人求見。”
“報上名來。”盛飛天悶悶地道,空蕩蕩的喜堂令他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那人說他叫邱唐,還附了一封信。”大牛將手中的信遞上。
聽到邱唐這個名字的時候,盛飛天皺了皺眉,“好吧,更頭疼的事情來了。”接過信封,開啟看了看,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告訴他,我知道了,這就啟程。”
信上只有四個字:不死不出。
事情還得從月洗樓之戰說起,盛家和王家當年是世交,少年盛飛天和少年王景言理所當然地混到了一起,江湖人稱黑白公子,黑公子盛飛天,白公子王景言。月洗樓之戰後,盛飛天和王景言作了一個約定,王景言出任武林盟主,盛飛天退守寶雲山,並且承諾在王景言活著的時候,不得踏出寶雲山一步。
而若是王景言先死,那麼盛飛天必須出任代盟主,穩住局勢,避免江湖再亂。
不死不出。
如今,王景言死了,盛飛天不得不出。
風雨欲來
武林盟主王景言的死,讓平靜了十年的江湖波瀾再起,平靜觀望者有之,義憤填膺者有之,趁機鑽營謀利者有之。
一時之間,各路英雄狗雄齊聚鳳仙鎮,儼然又是一次武林大會。只是這一回,再沒有那個胖胖的老頭帶著大家烤雞翅膀了,大家的眼睛,都盯著那個空下的位置。
誰是下一任武林盟主?
天色陰沉沉的,又悶又熱,剛過了午飯時間,鳳仙鎮悅來客棧裡還是坐滿了人,一個一個都佩著刀佩著劍,他們都是聞訊趕到鳳仙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