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嗎?”
李世民唇角微牽,眼神卻投向了遠方,似是隱了太多的牽掛般、悵惘著:“雖說,當今聖上昏庸荒淫,可兄弟鬩牆、尚且要外御其辱,又怎能眼看著突厥人,如此的趁虛而入呢?”
李世民言下之意、明顯不過,可無忌、卻讀不懂他臉上的表情:“那麼……既是如此,你又在猶豫什麼呢?”
李世民淺笑著,看他,眼中卻盡是迷茫之色!不久前,無忌曾說要入朝為官,眼看著便要到了離開的時刻,若當此時,自己再是一走,那恐怕無憂、便會過於掛心了:“你不是也要入朝為官了嗎?前些個日子,無憂因此、難過了好久呢,恐怕她長這麼大,還沒有如此遠離過你吧?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嫉妒你……”
李世民的言語、自是玩笑,可無忌卻似觸動了心事般、望向了遠方,的確的,他兄妹二人、雖是系身名門,可又怎奈命運多折,他又如何、能捨得下妹妹呢?但,家國理想,自是容不得太多兒女情長,況且,妹妹已有終身之託,自己也大可以放心了……
“一定要去嗎?”
李世民見他不語,追問!言語間,自也暗含了不捨之意,畢竟,他們是從小玩大的兄弟……
無忌輕輕點了點頭,淡笑:“是的,世民,記得幾年前,你曾對我說過;‘太原太小,而天下大’,當時我便覺得,我長孫無忌、沒有白交你這個兄弟,也決定了,一定要和你一起,幹出一番大事來,可這要做大事者,又怎可僅僅侷限在太原呢?所以,至少我……一定要去……”
無忌懇切的目光,令李世民一驚,亦望向了他,他的話、明顯的一語雙關,既是回答、卻也是提點;是啊,眼見著如此破敗的山河,自己又怎能安於鴛鴦錦帳之中呢?李世民心思陡定、微揚起了嘴角:“好!無忌,說得好!明日,我便啟程、前去雁門!希望回來之時,我們還能見面!”
無忌只是輕笑,此時的眼中、亦隱了些許離別之色:“見不到……又怎麼樣呢?總會有見到的一天!”
二人相視,多年兄弟的默契與瞭解、皆已瞭然於胸……
雁門之圍,何等大事?縱是閉門不出,自也會有所聽聞;況,李世民的眉宇間、早已洩露了太多難色,無憂又怎會毫無洞察?她雖不過十三歲的年紀,但卻絕非痴纏的女子,她自知,家國天下較之兒女情長、孰輕孰重……
李世民回到家中,無憂如常的迎他,卻多了幾分輕愁、蹙隱眉間,李世民亦有負疚的望她,歉然、卻說不出心裡的話……
無憂清淡的一笑,這樣的神情、怎能不讓她心中瞭然:“有話和我說吧?不然……我先說?”
無憂微笑著轉入內室,李世民自也隨了進來,映入眼簾的、卻是床上尤為明顯的錦緞包裹,李世民心中一抹、望向無憂,眼中卻盡是訝異的光澤;無憂卻只是淺笑,蹙隱的輕愁、轉瞬、便化作了寬慰的神色:“雁門……雖並不遙遠,但,終不知天氣如何,二哥又喜愛乾淨,我便在內多添了幾件衣服,二哥……可莫要嫌煩阿。”
“無憂……”
李世民輕呼,訝色漸散,心,卻迷離了起來,原來,她早已在不覺間、窺知了自己的心事;想想無憂、一向的冰雪勝人,此舉,雖說是意料之外,又何嘗不是情理之中呢?
李世民動容的擁住了她,卻沒有言語,那樣,怕觸動更多的、是自己的愁緒……
次日,李世民便趕往了雁門關,他隸屬於屯衛將軍雲定興之部;此時的雁門、已危如壘卵,李世民來有數日,對於形勢自有了一番瞭解,計生心上、卻苦於無從開口,想他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又有誰,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呢?故,他決定直接去求見主帥——雲定興!
雲定興倒是見了他,眼望著這個少年、上下打量,卻只覺他俊逸非常,並沒其他特別,心中不免暗笑:“你是……唐公李淵的二公子,叫……李世民?”
“是。”李世民隨應。
“那……你求見本帥,所為何事啊?”雲定興微挑著眉峰,似顯得不以為然……
“大人,我有退敵之計!”
“退敵之計!”
李世民簡淺的一句,惹得雲定興仰頭而笑,自帶著嘲諷的味道:“好,好,說來聽聽。”
面對雲定興不屑的口吻,李世民卻沒動聲色,只是低淺而言:“大人,小人的計策倒也簡單,只需大人多帶上些旗幟、軍鼓即可。”
“哦?”
雲定興不解,詫異追問:“怎麼講?”
“大人,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