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揉眼睛,當是反光看錯了,非要走上前瞧個仔細才肯認命。
“大姐頭,我要洋酒幹什麼,我又不會喝酒。”明光苦惱地望著老闆遞上前的酒,不知該拿它如何是好。
沒中半個的李元修賭氣不想理她,頭一偏地噘著嘴不甘心兩手空空,看得柳桐月好笑又好氣地碰碰她肩膀。
“你想要哪一個?”
“不要理我,我在羞愧中。”沒理由她投不中。
是氣惱中吧!“來,乖嘛!看你要哪個我投給稱,絕不食言。”
“哼!你在嘲笑我意志堅強對不對?”屢投屢不中,越挫越勇。
“你喔!繃著臉不可愛,我心愛的元修可是鬥士,我哪敢嘲笑你。”他用一吻化去她的挫折感。
吻的功效果然又讓她生能活虎地開懷大笑,黏著他地比著一隻大型娃娃,大約有半人高。
“看好,指腕的力道配合腕關節的弧度順勢一擲,落下的拋物線自然會套中所要之物,直線拋去只會反彈。”他當場授起課來。
不少人認出他是天風道館的館主,紛紛圍靠地聽他講解破解之道,順便試試手氣看能不能如他所言地運用指腕力氣擲中大獎。
老闆的臉色是越來越綠,歡呼聲越大他的心越痛,就怕落個血本無歸。
幸好抱走大狗娃娃的李元修對套圈圈已失去興趣,走走停停又逛過好幾個攤子,最後腳痠了坐上算命攤的小板凳。
“小姐卜卦嗎?”
“卜你的大頭鬼啦!你還沒睡醒呀,我的錢你也敢賺。”沒跟她收錢她就該跳起來拜菩薩了。
望著近在鼻前的拳頭,似醒非醒的邢魔魔喔了一聲。“原來是你呀!別佔住我做生意的椅子。”
“借坐一下會死呀!你幹麼這麼小氣。”椅子還是她的財產之一。
“是呀!你大方,一大早就要我來佔位置賺錢,你有沒有良心呀!”好睏,她昨晚……不,是凌晨四點才睡,這會她連牌都握不穩怎麼占卜?
“看錢的多寡而言,我的良心是有包容性的。”伸縮自如,可小如寒毛大如星斗。
哼!錢奴才。“去去去,去坐柳大俠的大腿,本大師的椅子一坐是要收錢的。”
她要努力掙錢好給她錢,山苦瓜煮麵條、山葵燉山藥、野葡萄蒸蛋這類怪菜她已經吃得快反胃了,她要吃正常的三餐。
一盤菜逼死一個占卜師,她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
“希罕呀!我要算你椅子的租金。”敢趕她就別怪她不客氣。
“儘管算呀!反正我背了一身債不缺這幾百塊,沒事請你走遠些,擋光。”她嫌棄地用撲克牌揮走黴氣。
“邢魔魔你……”
李元修沒能撂下狠話,搖頭取笑的柳桐月先一步拉走她,免得她掀桌子。
兩人……不,是三人行來備受住目,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偷覷他倆交握的雙手,欲言又止地走過又回過頭來,好像在指責某人做了不對的事。
不過他們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神情自若地照常逛廟會,不讓他人影響愉快的心情。
途中遇到來賣汽球的張志朋,還有出外尋找靈感的廖婉玲,甚至還有道館的弟子、學員莫名跑過來喊聲:老師、師母,然後又賊兮兮地跑開。
“咦,有摸彩大會耶!我們去看看有什麼獎項。”最好有音響和冷氣,最近天氣太熱了。
“元修,我們不……”不去。
一臉苦笑的柳桐月被她硬拖著,他故意避開搭起的高臺就是不想讓她去湊熱鬧,因為每年主持摸彩大會的都是鎮長徐生明。
他擅長拉抬聲勢。
“桐月,有冰箱吶!民宿的冰箱有點舊了。”不知道手氣夠不夠好,能一舉中大獎。
“冰箱是人家的,別高興太早。”他沒打算讓她去抽獎。
“喂!你荷爾蒙打太多了是不是,幹麼老是打擊我的自信心。”嘮嘮叨叨的像女人。
手腳極快的明光已在臺下佔好位置,連連向他們招手等著摸彩,沒注意到神情極為尷尬的柳桐月被硬拉著擠進人群中。
但他實在太醒目了,隨意一站都能吸引他人的注視,客氣地挪挪身子怕撐住他的視線。他在鎮上的聲望不下於鎮長,更有凌駕之勢。
不過他可不需要這種“禮讓”反而易暴露行跡造成困擾,徐生明帶笑的狐狸眼已掃向他所立的位置。
“元修,待會記得不要惹是生非,凡事要以和為貴。”萬一再打斷人家兩顆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