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解,大長公主笑著解釋說道:“各位的詩,我與皇上看過之後,卻有了意見上的分歧,相爭不下。所以,我們決定集思廣議,合大家之力來分個高下。”
完,便有侍女捧著裝訂好的詩稿上來,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份。
“陛下使人將大家的詩作都謄寫了幾份,大家不妨都看看,挑選出其中自己認為最好的一首留下。到時候,指名率最高者,皇上將重重有賞。”
皇帝從旁含笑地點點頭。【消逝的小草】
溫婉翻了下發到手上的詩稿,發現沒有自己寫的那首。再數了下數,只有九份,差不多是在場人數的一半,略一沉吟,難道被按照男女分開了?這果然是個打著觀舟的幌子,實質上是亂點鴛鴦譜的鴻門宴?
蘇政雅當然想要推選溫婉為最好,但詩稿被重新抄寫過,一樣的字跡,光看詩句,他哪裡分辨得出來。正著急著,有小廝附到他耳側,低聲說道:“侯爺,溫家小姐的詩作上,我們作過記號。”
聽有作記號,蘇政雅倏的眼睛一亮,連忙將詩稿從頭翻了一遍,果然有一份的右上角醮了一滴墨漬,其餘的卷面都乾乾淨淨。蘇政雅大喜,連忙將那一份抽出來,其餘的丟到一邊。待那小廝走後,世子回頭望了一眼,看清蘇政雅拿的那一份詩,不由蹙了蹙眉。
“大家可都選定了?”小皇帝發問了。
“那請將選定的那份留下,其餘地我派人來收回。”大長公主一抬手,便有兩名丫環一左一右地過來收詩稿。
世子遲疑了片刻,將自己手裡詩稿折了兩折,從桌下丟到蘇政雅腳邊。蘇政雅怔了怔,回頭驚愕地看向世子。世子朝他緩緩地點點頭,另外從手中的餘稿中隨意抽出一份留下,其餘地交給了收稿的侍女。
蘇政雅俯身拾起詩稿,展開看了看,與小廝作記號的那份不同,心下不由起了遲疑。世子將這份丟給他,究竟是什麼用意?難道這份才是溫婉的?那作記號的這份又作何解釋?溫婉與世子之間的關係,蘇政雅還是隱約有些知道的,只是刻意地沒有去追究而已。
之前傳話的小廝是大長公主的近侍,應該是傳的大長公主的話,那世子丟過來一份的意思,是讓他換?看來這兩份之中必有一份是真,一份是假,那麼大長公主和世子之間,必有一個人是想故意讓他選錯,那究竟誰真誰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認女】
“侯爺的詩稿可曾選定?”
侍女輕柔的詢問聲,將蘇政雅從沉思中喚過神來。蘇政雅連忙將世子丟過來的那份揉成團塞入衣袖中,留了作標記的那份在桌上,其餘的交給侍女收回。到底是誰想破壞他們,誰給的才是真的,他的心中還沒個定論。
蘇政雅抬頭往溫婉坐的方向瞧去,正巧她也抬眼看來,朝他抿嘴笑笑,不知道她可從中挑出了他的。心下不由地開始暗自懊惱,要是早知道孃親會來這麼一招,他就與她提前約好,寫些他們平日裡的暗號進去,這樣就不愁難辨真偽了……
想到這裡,蘇政雅倏地心中一凜,想到不對勁的地方了。他對吟詩作詞向來無愛,本來也是想隨便寫寫就算的。那小廝過來傳話說詩作將被當眾朗誦,讓他好好寫,不可出醜。當時他沒有另作他想,只覺著這麼多人,自己出了醜,孃親和溫婉面上都不好看。但是結合上選詩這一舉動,就意味深長了。
讓他認真寫,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溫婉看不出來麼?那為什麼又特地在溫婉的詩作上作標誌,特意讓他認出來,這不是自相矛盾了?!難道孃親真正的目的,是想讓溫婉認不出他的,他也認錯了溫婉的,然後以此為由,棒打鴛鴦麼?!蘇政雅一想到這一點,差點就坐不住了。
“溫三小姐。”
聽到大長公主喚溫婉了,蘇政雅只能按捺下胸中的不安,強作鎮定地坐回身來。看著溫婉起身,盈盈行禮。心中忐忑著,不知道溫婉有沒有將他的詩作認出來。如果真的兩人都沒有將對方的認出來,接下來面對的,又將是什麼樣景況?
“溫三小姐素有才女之稱,不。知座中誰人有高才,能得溫三小姐的讚賞?”
相對於蘇政雅的坐立不安,溫婉。倒是鎮定自若。蘇政雅的詩並不難認,咬文嚼字的肯定不是,引經據典的必定不是,酸腐迂迴的絕對不是,文才斐然的也萬萬不是。所以一一剔除之後,餘下的裡面那首措辭簡單,卻活潑有趣,富有童真的,必定就是了。
“眾位公子文采斐然,溫婉自愧。不如,不敢挑剔。之所以獨留這一份,只是覺得這一首詩中比喻新奇,聞所未聞,是以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