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蒙面人聞言;都狂笑起來;為首的蒙面人冷笑道:";皇法我們兄弟的刀就是王法";隨即;我只聽見父親發出了一聲慘叫珊珊姊渾身都在發抖,但她一隻手緊緊抱住了我,另一隻手死死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沒有發生半點聲息因為當時;我完全嚇呆了。
外邊的慘叫聲此起彼服,持續了半個時辰後;方才停止了聲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約摸著所有賊人都撤走以後;珊珊姊才抱著我從暗格裡走出來,面對父親的屍首,姊姊的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湧出。
我當時也跟著哭了,被滿廳的死屍嚇哭的。
“學弟,你睜大眼睛看個清楚。知道嗎?我們要報仇,一定要報仇。”珊珊姊的聲音仍如往日般甜美,笑容依然明淨,但我卻隱隱約約地感覺出可能以後在姊姊身上永遠也找不到往日的平和。
我緊緊的握住了兩手的拳頭,跟著珊珊姊一字一句的念著:“今生今世誓報此仇,此違此誓,五雷轟頂。禽獸不如。”
發完誓言後,珊珊姊從下人房中找出伙房張大娘兒子的衣衫給我換上了,她自己從下人房中找出一身布衣換上後,又沾上許多黑灰塗在我與她的臉上,頸上以及手上。一番打扮後,平素裡天仙般的姊姊已經髒得像個小叫化,我想;我此時應該也相差不遠。
姊姊是帶著我從側牆的一個狗洞鑽出去的,第二天天剛亮不久就帶著我隨出城的人流出了杭洲城。
我問姊姊,為什麼我們不去報官,教書的周先生不是說過,朝庭設官令就是為了與民做主麼?
姊姊冷笑,朝庭,我們要報仇說不定就要先毀掉這個天殺的朝庭。
她問我:學弟,你說說昨夜我們洪府傳出去的慘叫聲大不大啊?說這話時,姊姊的臉上異常的平靜,彷彿在述說一件與我們完全無關的事情一樣。
我當時還小,所以並不明白,後來漸漸長大了,我才開始領悟,若非官匪勾結,怎麼會直到慘劇結束仍舊沒有半個捕快官丁出現。
學弟,姊姊吩咐我說,我們先要活下去,然後學好武功,方能為爹孃報仇血恨。我們的身世,此後不要再提,外人問及,我們就說是一對自幼無父無母的孤兒,你明白麼?
我並不明白,但我依舊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西行的途中,姊姊領著我去前往溫洲的官道旁的一間小茶館討取食物,她將聲音壓得極低,粗聲粗氣的討食,然後致謝。
茶館之中,居然正在談論我們洪家的血案,不過三天,洪家的滅門血案已然傳至溫洲;一百七十二條人命無一倖免兇手殺人之後;於廳堂之上以血寫就";血帳血償";四個字;憑空增加了許多疑點外間眾說紛紜,有推測洪家在外結了仇的;有傳言洪家本是江洋大盜的;眾說紛壇;而杭洲知府李曉義樂得早日結案帖出公告:";洪家本屬江洋大盜;因與同黨結怨;尋仇上門現所餘財產全部充公";
離開了茶館,姊姊一字未吭,領著我漸漸遠離大路,夜幕降臨大地時,她終於再也忍不住,抱著我哭了起來。“我們家每逢災時都帶頭捐獻銀雨;平時救濟貧民更是數不勝數;沒想到慘遭滅門之後居然還被官府弄上個江洋大盜的帽子;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如何得以安息;此生我一定要還祖輩清白於世;為親人報仇血恨。”姊姊的牙咬得緊緊作響;她附在我耳邊說話的聲音極輕,彷彿只是說給自己聽的。但我也跟著下定了決心;不管是朝庭還是江洋大盜,此仇都非報不可,因為,我不想姊姊再這麼傷心。
又前行了幾日,姊姊病倒在了一座破廟中,她的身子骨本就極弱,加上傷心過度;一路上乞討而來好點的食物都喂著我吃了,自己餐餐冷水剩飯,這一病就倒下了,反倒是我這個不知道是沒心沒肺,還是確實不懂事理的小童,仍舊活蹦亂跳。
姊姊病倒了,我只覺像是天踏了一般,扶著姊姊將她安置在破廟中的一座神像後面,開始獨自去乞討,可是姊姊仍舊把好吃的留著我,自己咀嚼著我吃剩的東西。
我哭了,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事先在回廟前將難吃的吃下,回到廟中後告訴姊姊;我很餓,所以先吃過了,說完,我還讓姐姐摸摸我的肚子,灌了一肚子清水的我,肚皮自然每次都是圓滾滾。
姊姊也哭了,哭著吃下我乞討回來的東西,她抱著我,摸著我的頭說,學弟,開始你長大了。
原以為姐姐不過是普通風寒,最多五六天功夫就過好轉,可沒想到姊姊的病即一天天重了。原本還能支撐著走上幾步,現在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