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園,檢視那個被飢餓和罪惡感折磨得發瘋的青年。
路上他捉了一隻田鼠作為禮物,那肥大的東西劇烈地掙扎著,埃爾弗曾有一段吞食鼠血以及生存的時段,以至於他看到這些東西就感到反胃。他走進傑拉爾德的房間,青年躺在床上,愣愣看著天花板,好像那裡寫著解決他重大難題的答案似的。
“好吧,你喜歡吃老鼠,給你。”埃爾弗把手中恐懼掙扎的小動物在傑拉爾德的面前晃了晃,青年依然失神地看著天花板,這在以後的數百年中成為了他最常做的事。
身側的床鋪斜了下去,埃爾弗在他身邊坐下,他的聲音沉緩而富有耐心,彷彿是個溫和的好朋友。“它看上去很害怕,被獵殺的驚懼、痛苦是沒有經歷過的人難以想像的,這在動物界中亙古長存。”他說,伴著老鼠絕望地叫聲,“我以為你不會忍心吃掉它,善良的傑裡,但事實並不是這樣,你吃過很多動物,視為理所當然,難道你不顧忌一下它們的恐懼?”
傑拉爾德閉上眼睛,他不想聽這個人說話,他的聲音像在提醒著某件他不能容忍的罪惡,讓他腦袋疼痛。埃爾弗以為他心動了,繼續誘惑道,“如果你能坦然地食用動物,為什麼就不願意殺死人類呢?恐懼和痛苦都是相同的,傑拉爾德,沒有什麼更低等。你只是突然升高了一次層次,由原來動物的獵殺者,變成了人類的獵殺而已,行為的實質上沒有任何改變。”
傑拉爾德捂住臉,“魔鬼。”他說,埃爾弗愣了一下,青年指縫中的眼睛冰冷而沉寂,“我們能常稱這為魔鬼的行為,不是嗎。”
埃爾弗笑起來,“怎麼,你以為我是在誘你犯罪的魔鬼嗎?不,我的傑裡,你也是魔鬼,你人類的部分已經死去,你眼中所見是魔鬼的世界,你擁有惡魔的力量和食慾,你喝了人血,並且活了下來。”
床上的青年僵在那裡,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緊閉著眼睛,彷彿這樣可以避開一切問題。
“上帝令人類食用肉類,可沒有令他們吸自己同類的血,如果做了,就是魔鬼。傑拉爾德,你早已離開了上帝恩澤的範圍,你再也上不了天堂,你不是人類,你是上帝信徒們消滅的物件。”埃爾弗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