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嗎?”風蘭聽出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憐憫與至誠,亦覺惻然不忍,但心中卻說:“你憐惜人家,誰來憐惜你呢?難道你受人冷眼,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只是,心中雖這麼想,口中卻不便說,不為別的,只怕會傷了他的自尊。
龍淵見風蘭默默不答,便不再言語,徑自去數著客棧與糧棧的家數。
二人默默前行,不多時已到了鎮頭。風蘭見不遠處,有一座林木稀疏的土崗,便道:“龍哥哥,咱們到那上面去看看好嗎?”龍淵點頭答應,不多時已抵土崗頂上。
那土崗不大,卻高有十多丈,二人立身其上,附近景物,因之盡入眼底。
龍淵目力特佳,此際縱目向西南一望,數十里外,巢湖煙波千頃,一平如鏡,近岸處村落處處,多半已屋倒崩塌,這時,雖正值晚炊時候,卻不見有一家升起炊煙。
顯然的,那許多村落百姓,想必不是被害便是逃開,此際,怕不已了無一人了。
龍淵心中慘然暗歎,斬蛟除害之念忽的升起,比前大為堅定。
皆因,龍淵想來,這蛟出現已近數月,官府無能,不足為奇,為什麼這多武林人得知訊息,到今天還不下手?
拋開取寶之念不談,武林俠義道中,也不該見義不為,坐視這多無辜百姓,捱餓受害,有家無歸啊?
故此,這必是俠義門人,亦如官府之無能,功力火候,不足與惡蛟抗衡。
龍淵自忖,得千古奇學,丹鐵神功,有無上利刃,丹血寶劍,今既履此,若再遲疑,豈非有違天心!
風蘭也望見巢湖,波平浪靜,毫無紫金蛟的影子,奇怪問龍淵,道:“龍哥哥,怎的看不見惡蛟出現嘛?”龍淵莞爾一笑,心想:“我怎麼知道。”嘴上卻說道:“這蛟出現,大約有一定時辰,現在怕還未到吧!”風蘭追了一句:“是什麼時候才出來啊?”這問題龍淵可真的不知,方想照實回答,突聞得左側林內,枝葉簌簌作響。
心中一動,疾捷一掠,穿林過隙,奔到那發聲處一看,觸目處,樹上橫技間,竟吊著一人。
那人想是有心上吊,但上吊的滋味,可不好受,故此,在去死剎那,手足不由亂顫,一旁樹葉,因此便發出輕微不斷的聲響。
龍淵目光一掃。瞬息間,功集一指,抖手一彈,丈外吊人麻繩,應指而斷。
風蘭這時掠來,見狀“哎啊”未叫出口,龍淵雙臂一張,已將那人接住,放在地上。
龍淵迅速運掌,在那人胸前一陣揉搓,隨後抓起來,在背上一拍,“哇”的一聲,那人吐出一口濃痰,回過氣來。
風蘭在一邊睜大兩雙水汪汪眼睛看著,對龍淵救人手法之快捷靈敏,又佩又奇,皆因,適才那一彈指,到如今她還在驚訝,怎會將一根那遠的麻繩彈斷。
像這種功力,風蘭曾有耳聞,但確也曉得,若練成這種“彈指神通”,非五十多年以上的純功不可。
目今,放眼江猢,僅審一位跛丐,傳曾習之,卻也不見得能彈這遠,力達丈外。
這龍淵年方及冠,竟具此不可思議之功力,豈非奇而又奇?
那人上吊不久,經龍淵推官過穴,已然回醒,除卻脖子上繩痕宛然,喉部疼痛之外,已與常人無異。
故此他睜目一看,見自己未死,身邊站著位奇醜少年,與一位美如仙女一般的少女,心裡明白,這條命是被人家救的。
於是,他翻身跪倒,叩頭道謝,道:“小人承二位恩人救活?”龍淵一把將那人拉起,阻他叩謝,道:“些許小事,舉手之勞,兄臺何足掛齒,只不知何事為難,竟出此下策,若能見告,在下不才,定當薄盡綿力!”那人被拉站起,聞言心中感激無已,但看著龍淵一臉病容,一身穿著,長嘆一聲,道:“恩公心意,小人萬分感謝,只是……唉……!”言下之意,大有不言也罷,說來徒亂人意而已之概。
風蘭性子急,最不耐看人家吞吞吐吐,見狀一氣,嗔聲道:“你這人怎麼啦!有什麼難事,說出來聽聽,就不行嗎?”龍淵怕風蘭之言,刺激著人家,又想尋死,忙柔聲勸說道:“別急,別急,兄臺先坐下休息一會,有難處不防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即便幫不上忙,代兄臺想個主意,還總是可以的!”
那人見龍淵語態誠摯,依言坐在一塊青石頭上,望了望風蘭,卻對龍淵說出了一番遭遇。
原來那人姓王,名敬實,乃是個老誠的商人,在這夏圖鎮上,開了家糧棧,平日販買糧食,有時將棧房,租借給別家,作存放糧米之用。
數月之前,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