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會,廳中湧進來一批農民,接著又來了一批婦女與小孩,他們都那麼純樸,笑顏生花的向兩人致候,詢問他兩個,三年來住在何方。
龍淵不願驚世駭俗,僅僅表示他倆是住在另一處不知其名的荒島上,直到最近,方弄一條小船,劃了回來。
這麼說其中的破綻自然很多,但嶼內居民,只要知道他倆人無恙,便心滿意足了。
故此,眾人盤桓一刻,相繼拜辭,雲慧兩人才算鬆了口氣。
自此,兩人安靜的渡過了十多天!
雲慧一邊為龍淵縫製新衣,一邊溫習自己的武功。
龍淵則全意的複習“丹書鐵卷”、“神農醫簡”。
表面上,一切已恢復了原來的平靜,但在骨子裡,卻正有醞釀著問題。
龍淵已經長大了,本領也覺得足有自信,可以到中原去闖驗了!
如此,再留在黑礁嶼,雖然有云慧朝夕相伴,卻總是拘絆不住他的心底的野馬,與思鄉之情!
他想到自那年離家,瞬已十年,家中的父老,差不多都已經年逾七旬,稱得上古稀之人了。他們在歲月的催殘,與思念自己的雙重煎熬下,豈非均已是齒搖發落?甚或早已經升登樂極了嗎?
龍淵為此,不由得十分焦急,渴望著能夠回家探視一下,雖然家中富足,用不著他的叔水之養,但總不能不娛親承歡啊!
雲慧看出了淵弟弟的焦灼不安,這日中午,她忍不住關懷的問他原因。
龍淵坦白的說了出來,要求雲慧一同到他家看看。
雲慧為之意動,她想自己既決定成為龍淵的媳婦,總得見見公婆,這一次與他同歸,無容置疑的可以贏得龍家的一致好感!
因為她是龍淵的救命恩人,也是龍淵的師保,就憑這兩種身份,送龍淵同去,龍家豈有不對她感激,而竭誠歡迎呢!
但是,雲慧卻意外的回答:“淵弟弟,我想這次還是你一個人回去吧!這裡我還有許多事須要安排呢!不過,我想你如果在家呆不多久,我們一定能在江湖上相會的。我打算二月之後先到寧波去看看,訪訪我的族人,打聽一下,有關我父母的姓名,與生前事蹟,雖然我記不得他們是什麼模樣,為人子者,總不能連父母之姓名,也不知道啊!”
龍淵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覺得慧姐姐與他疏遠得多了。他覺得,既便是雲慧急於打聽父母姓氏,也無論如何,也該先到他家一轉的。她這麼說,顯然是一種遁詞,不願意拜見自己的家人,豈非等於不願與自己長處往一起呢?
因之,他垂頭無語,暗自傷神。
雲慧看出他的意思,又道:“淵弟弟,如果你願意到江南一遊,一年後,我們在黃山相會好嗎?我想你應該在家多住些時的,因為伯父母多年不見,你總得多讓老人家看看你呀!”龍淵默默點頭示可,心底卻更加難過。
雲慧則有自己的用意,一時也不能深說,只好亂以他語道:“淵弟弟,日後你行進江湖,可千萬小心,你長得確實太俊太美,更須謹防江湖上的壞女人。記得師父曾說,江湖中人心險惡,防不勝防。最可怕有一些笑裡藏刀的人物,詭詐之極。很多淫蕩的女人,色身佈施,廣結善緣,暗中害人。你長得漂亮,不但能逗人喜愛,更易引人邪心。初入江湖,經驗淺薄,一旦墜入其中,脫身卻實在不易呢!”
雲慧這番,又深具用心。
龍淵聞之,由於誤會在前,卻不曾領會。
他甚至有些怨恨,雲慧故意取笑他。
雲慧不知他的怨恨,她所言可正是心聲。
她見龍淵無語,“唉”聲一嘆,繼道:“唉,淵弟弟,我並非故意言過其實,你確實太漂亮了,任何人一瞥見你,都會情不自禁的,怦然心動。尤其是懷春少女的一寸芳心,更易動情。你若不加意提防,只要對她們稍加詞色,必會惹上一身情債的。女方若是壞人,倒可以置之不理,但若是純真少女,則你就難以自處了,……我……也最擔心這個問題……你……唉!”
雲慧這話,更將自己的心意,表露無遺。
她實在提心,龍淵會遇上個愛他的少女,也引起了龍淵的感情,如此,雲慧她私心希望,豈不要落空嗎?
龍淵若無開始的誤會,一定會了解雲慧的真意。
但不幸,他確以為雲慧在取笑他。
他微帶怨意的看看雲慧,說:“慧姐姐,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我想你是受了玉陋前輩的影響,認為世人均以貌人。但我不是這種看法,我認為相貌英俊,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