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山道:“垂死掙扎永遠是一副可憐相,你的表面桀傲仍然掩不住你內心的恐懼,而這種傲慢顯然是被寵壞了的人時常有的表現,江湖上就有不少你這號人物。”
年輕人咬牙切齒,道:“何妨告訴你,我就算敗了,無論怎麼敗法,你都難有生望。”
皇甫山道:“聽口氣,晤,你頗有來頭了!”
年輕人傲岸的道:“‘棲鳳山’‘快樂堡’的少堡主,‘玉公子’戈玉河就是我。”
皇甫山冷冷道:“你的這塊招牌也只能在快樂堡的地頭上吃得開兜得轉,遇上我,你一樣得變鬼。”
戈玉河大聲叱道:“瘋子,白痴,你在自尋死路,好,好,本公子會成全你的!”
皇甫山道:“你已被寵壞到無可救藥了。”
戈玉河指皇甫山,道:“你卻也免不了嘗試一下我這‘無可救藥’的手段!”
丁不悔吼道:“少堡主,不用再對這不長眼睛的傢伙噦嗦了,下手除掉才是正經。”
馬通天跟著吼,道:“這小子竟然不買‘快樂堡’的賬,宰了他。”
戈玉河便在這時稍退半步,他的左手微抬,道:“給我殺!”
顯然他要丁不悔與馬通天出手,程式上好像就是如此,丁不悔就帶著些色厲內荏的低吼:“馬兄,你我兩邊兜,好歹不能砸了少堡主的威嚴。”
果然“叫天鷹”,丁不悔到了拼命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就如同天上的老鷹叫。
老鷹在叫是有目的的,鷹叫可以驚動地上的獵物逃跑,使獵物容易被老鷹發現而撲擊。
丁不悔在搏殺敵人之前,他的叫聲就嚇人,但這一次他的吼叫帶著抖顫。
兩把尖刀在灰蒼裡閃動著寒光,帶著破空的銳嘯,自兩個方向又快又狠的疾刺又劈,皇甫山左手輕撥,半旋身自丁不悔的身邊旋過,那麼穩當的又站在馬通天的右後方,那身法之快,宛如他根本未動,卻已見丁不悔與馬回子二人雙雙並站在一起,兩個人對張著大嘴吸大氣,直到二人之間的鮮血往下滴方才往地上倒去。
“咚!”山道上躺下兩個人,丁不悔的尖刀就像馬回子捅入他肚皮裡的尖刀一樣深——深及刀把。
戈玉河的心腔猛一收,沿著背脊他感覺有一股寒意,他那握著長劍的手,突然間充滿了汗水,他已惶悚了。
突然間他體會到被殺的意念,挨刀總不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這種想法他從未曾有過,因為過去他只知道叫別人死,然而現在他卻有了這種感覺。
這難道是一種不祥的徵兆?
微微的僵窒,悠悠的怔忡,戈玉河卻不能喪失既有的優越心態,舔一舔乾燥的雙唇,沉沉的道:“來吧,不就是我們兩個人了嗎?”
皇甫山道:“你依然毫無悔意。”
戈玉河怪聲道:“你是什麼東西?你真把本少堡主當成是紙糊的老虎不夠戳?”
皇甫山道:“那好,你拔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