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走吧。”他眸子裡升起一抹寒意,“凡事多加小心,萬萬不可強自出頭。”
白筱懵懵的點了點頭,等馬車啟動,撩了身後窗簾,望著靜立在宮前的欣長身影,如青松雲樹,飄渺閒雲,捲不起一絲凡塵。
如果不是心裡先儲下了莫問,他當真是個不錯的人選。
在她對他尚有用處的時候,他也將是個不錯的夫君。
直到看不見那抹白影,才落小窗簾,手指撫過懷抱著那捲地圖,這人是友,將是天大的福分,如果是敵,當真可怕之極。
他能將不屬於南朝的荊州摸得如此熟悉,在短短時間,設計出如此精妙的暗道機關,這等智慧,如非他手下留著情分,十個北皇,賀蘭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也難怪西越王不去碰他,打著北朝的主意,分明就是拾著軟的捏。
該死的風荻匆匆趕回去就是來攻打北朝,一早便該知道他不是什麼好鳥,到北朝來,根本就是來攪混水的,有意助賀蘭皇后殺死北皇,讓北朝大亂,他們乘機來襲,手段當真卑劣得很。
白筱暗呸了一口,這筆賬記下了。
容華望著白筱所乘馬車走遠,眉頭一蹙,轉身緩緩走回‘頤和軒’。
望了望懶懶散散斜依在軟榻上的古越一眼,坐回書案,閉目養神,剛才弄裂傷口,失血不少,繪那地圖又十分傷神,著實有些疲憊。
古越睨著屏風上,白筱留下的血衣,道:“如果她知道,你支她去荊州,用金璃的命換她的命,北朝大臣對賀蘭定然存下異心,賀蘭要想穩住現在位置,就得求助於南朝,令賀蘭落入你的棋局,受你控制,將會如何看你?”
容華目無表情,眼皮也一動不動,“如果她死了,想怎麼看我,也看不了了。”
古越將視線從血衣上調回,笑看向他,“她就算活著,也將疏遠於你,又有何樂趣?”
容華唇角輕勾,“她一早便認定,她是我的棋,我是她的劍,再如何看,也並無多大差別。”
古越默了下去,翻身平躺,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楞自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要不,我們派兵前往徐州,適機助她一臂之力,也可補上這個缺。”
容華微抬眼皮,闔著眼看他,慢慢講唇抿緊,果然如風荻所說,他對白筱動了情了,“我絕不會與西越反面。”
在白筱失蹤頭兩年,風荻討伐南朝,雖然並沒討得便宜,但古越毒發,無藥抑制,幾次險險離世而去,那樣的事,他絕不允許再發生。
“何苦如此,白筱這丫頭很有些意思,有她伴你,你並不會孤單。”
容華撇臉一笑,“你知她還甚少,她對我,與對你一般,並無意思。”她心裡儲的只有那一個人,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那個人。眸子裡的笑,逐漸轉冷。
古越冷哼一聲,冷聲道:“如果不是舅舅學那北皇練什麼邪功,艾姑娘也不至於離開京城,開那見鬼的‘儲花苑’,哪能有這些屁事。”
容華面色微變,僅一瞬便又自恢復如常,“這陳年舊事,不提也罷,艾姑娘離開京城也未必不是好事。”
第143章 結仇
白筱依然回到客棧,從後門溜回客房,失、換回之前所穿衣裳,才開了門喚了在隔壁間休息的護衛,急忙趕回榮府。
剛進了大門,便有下人快步上前,“公主,曲公子有請。”
“正好,我也要去尋他。”下等下人引著,自行提了裙襬奔向曲崢住處。
進門便問,“你辦的事,好何了?”
曲崢正在桌上鋪了荊州地圖在看,聞聲忙起身,面露難色,“皇后娘娘和義父答應出兵,但是必須給個合理的方案,而不是以卵擊石。”
的筱鬆了口氣,走到桌邊,掃了眼桌上圖紙,雖然與容華所繪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但地理特徵果然一般無二,對容華的那份設計圖稿,又多了幾分信心,“你看看這個。”
曲崢鋪開地圖,“這是。。。”吃驚的望向白筱,“是荊州?可是這些。。。”他手指划著新幹的墨跡,越看越驚心,越看越佩服。
白筱輕點了點頭,指了指那些設定處,“這些都明詳細註解,他說你多用心思,應該能看明白,明日一早,你將這帶去面見我娘,就說是你繪製的,叫你義父即刻發兵,帶上工匠,明天就出發,這圖在路上琢磨。”
“是。”曲崢兩眼不離地圖,一點點看過去,白筱何時離開都不知,喃喃自語,“他果然可怕。”
一個月後,白筱和曲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