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神魔大戰後就處處與神族作對,攪得神魔二界劍拔弩張,原是因為有這一層原因在前面擺著!”我略一思索,頓時明白了大半。
月芙點點頭,續道:“其實早在十四萬年前,那花妖便與九陽修得正果,誰知她卻為了守約而拋棄了九陽,讓九陽一等就是四萬年,縱是如此,九陽還是不死心,四萬年後又將她接了回來,這才引出如此禍端!想來他對從前共同造化的青璃神女都沒有這般痴心過!終歸是天命孽緣!避無可避!”說著她又側頭看我一眼,“罷了罷了,這些舊事你忘了也好,免得日後記起來傷心。”
“嗯……地神多慮了,晚輩雖仰慕太古眾神的風采,卻並不覺得傷心,如今也只是感慨天道變幻無常,連太古守神也不能避免。”我撓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卻道:如今我已服食了絕情絕念,哪裡還會為過去的事傷心?
“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月芙看著我莞爾一笑,竟是憐惜的神色,“如今你做了東山地神,卻是最好的結局……”
我聽到這話就覺得古怪,剛想問些什麼,轉頭又覺得不妥,誰知脫口竟成了另一番話:“對了,地神,你方才說的那個什麼青璃花妖,難道不是與九陽天神共同化生的青璃神女麼?”
“你說什麼?”月芙怔怔看著我,神色大為驚駭,“那青璃花妖就是青璃神女?!你!你……”
我咬咬舌頭,心中暗暗埋怨自己魯莽,一面回想著自己是從何時知道此事的,一面在嘴上答道:“嗯,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說,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罷了……”
“不……你說的有理……”月芙搖搖頭,低頭沉吟,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樣,“從前我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如今看來,卻是大有可能,倒是我失算了……”
我側頭看她的模樣,好像在回憶什麼事一般,想來是在串聯自己的記憶。
嘩啦啦地海浪聲傳入耳中,帶來一陣陣清涼微鹹的海風,我閉了眼,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起來,就連月芙地神深藍色的長裙也在隨風遠逝,可就在眼前的景象即將消逝一空的時候,耳畔又傳來輕柔的女聲,將我生生拉扯進夢裡:“苒苒,你可否答應我一件事?”她突然換了對我的稱呼,也不再叫我青璃,想必是靈臺通明,釋懷了舊事,承認我如今的身份了。
我點點頭,總覺得這聲音很近,但卻感覺好像身在另一個遙遠的夢裡,我依稀記得,曾經也應允了另一位神明的什麼約定,可那個夢畢竟是太久遠,遠沒有眼前的月芙地神來得真實,於是我略微一想,便應了下來。
月芙見我應允,面上浮出一絲欣慰的神色,片刻才不急不緩道:“他日你若碰見尹屾,便替我帶一樣東西給他……”說著,她從心臟處取出一張薄而透明的東西交給我,這才緩緩道,“輪迴有因果,愛恨無實相。”
“輪迴有因果,愛恨無實相……”我收好東西,細細琢磨著這句話,竟生出一種超脫的感覺。
“苒苒,你將此物帶給尹屾,屆時他自會明白,此物也能帶給他的最後的解脫。”月芙眸色淡淡,如大海般深沉。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心中忽地閃過一抹挺拔的紫色身影,淡淡的玉蘭隨即香撲面而來,卻是自在不羈的灑脫模樣。我默了半晌,還是淡淡開了口,“地神,你不去見見白澤神明麼?他如今還在熾燼島上,隻身一人……”
她聞言一怔,接著苦笑:“我與他……早在太古時便結束了,去了又有何用,不如不見……”
我默默一嘆,點頭又道:“那寒隱呢?地神也將他放下了麼……”
“寒隱……”聽到這個名字,月芙有些怔神,不一會兒,她便露出了欣慰的笑,“他已經長大了,再也不用我為他操心,我相信,就算我不在他身邊,他也可以過得很好。”
我點點頭,心知她已了無牽掛,也是暗暗替她高興:“對了,地神如今既已看開,何不親自去找那尹屾?將那話說與他聽,帶他解脫?”
“如今他已走火入魔,泯滅心神,若他知道我元神還在,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我走的了。”月芙搖搖頭,嘴邊卻是苦笑。
“此事不用擔心。”我看她的神色,也是抿嘴一笑,“既然此物能帶給他最後的解脫,那我便即刻前去帶給他,讓他解脫便是,實在不行,我腕間的九眼鏈也不是吃素的,總歸是有辦法可行,地神也定能重獲自由,又何必懼怕他?”
“呵呵,倒不是因為懼怕……”月芙閉了眼,深藍色的長髮如瀑布般四散飛流,“況且如今尹屾就算肯放我走,我也是一定會湮滅的了,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