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上勢必不會透露過多機密,他聽聞林青羽訊息,著實嚇了一跳:“他當真抓了妹妹,簡直就是說一不二的魔頭……”
冷雙成點頭認同,正色說道:“不要緊,公子其實是限我十日返回,如果要殺林姑娘,他就不會活捉了,顯然是為了要挾你我,我回去後一定會救出你妹妹。”
芳香靡霏,株植短小的榛子樹散落路旁,灰濛濛地掛著一層道袍。冷雙成想起“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心裡有些感慨。此處正是她準備作別林青鸞的地方,雖說無落日烘托那番蒼涼寂寥的意境,但此刻灰色山道、暗沉灌叢也增添幾分蕭索之情。
“這裡有一封我準備好的書信,煩勞你送去。”冷雙成掏出火漆封印的信函,微微一笑,這種笑容出自真心的惜別:“來,我畫好圖形演示給你看。”
她折了一根樹枝,彎腰在塵土裡細心指點起來:一直西去,一定會碰到南景麒,要認出他很容易,因為他有一匹神采飛揚的駿馬坐騎,他身旁有位小白公子,這封信可以透過宇文小白轉給藥王前輩。
冷雙成見小白數次逃脫危難,心裡猜測藥王定在暗處保護他,就像以前那樣隱身不現,不過這個隱約想法有極大的冒險性,所以冷雙成才劫出林青鸞,希望他同老天賭次運氣,七日之毒只有這種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才能解除。
“林青鸞,你細心聽我說。”冷雙成面色嚴肅,殷殷囑咐,“只要你不習密宗巫術,不輕易展現你的輕功,眼下你的面容、氣息已大不相同,沒有人能認出你,望你此去超然自在,再也不要回來了。”
林青鸞眼眸晦澀,苦笑一聲並未作答。冷雙成摸了摸棗紅色馬鬃,語聲惋惜迴環:“走罷,這個江湖不適合你這生性恬淡之人。”
憐人即憐己,這種憐憫不是對身世的憐惜,而是源於對自由的嚮往。冷雙成沒說出心底那層渴望,如今有了秋葉依劍,他不可能放任她走遍千山萬水,她亦無法灑脫如雲飄來蕩去。
馬鳴蕭蕭,古道峻遠,一陣分離的風穿過兩人耳畔。林青鸞駐足後絕塵而去,冷雙成揮手作別,直到一人一馬遠至成小小黑點,她才鬆口氣,折身向北。
鷹隼呼的一聲撲了下來,落在秋葉依劍伸出的右臂上。銀光看見公子冷臉掏出一方布條,面帶忍耐地看了看。他喚人小心照看鷹隼,尾隨公子進了客廳。
白色布帛,上面精刻著幾個小字。
秋葉依劍掃視一遍,翻過來覆過去又檢查了下布條兩端,這才在背面找著了“夫君”二字,面色稍緩。
“還知道服軟。”他冷冷一笑,不知想起了什麼,眼裡的冰峰漸漸融化,面容卻是冷漠如初,俊美不變,“看在這聲夫君上,我先放林青鸞快活幾天。”
銀光察覺到是冷雙成回函公子。聽他口氣,應是讀懂了冷雙成言外之意,公子暫時應允了。
風吹得布索窸窸作響,送來一絲淡淡炭香。秋葉依劍轉視回函,冷冷說道:“青州西郊二十一里處有所驛亭,左側流水,右側種植榛木,冷雙成就在彼處回信,遍觀字跡凹凸不平,背面不帶沙礫磨損痕跡,我推測是在馬匹上草就寫成,因為林青鸞腿疾未痊,她一定會讓他騎馬逃走。”
銀光聞不到布帛上極輕極淡的馬革氣味,只是忍不住插說了一句:“公子高明……可是要銀光去封鎖西郊?”
秋葉依劍眸光落及“夫君”二字上,又繼續冷漠說道:“冷雙成目的是北上,不帶林青鸞同行,卻送他西去,想必多少為他安排好了後路,十有八九和他毒病有關,所以——”他突然面對銀光,後面幾句話沒有說出來。
銀光仍是沒有反應過來,語出疑惑問道:“公子意思是?”
秋葉依劍冷漠看向窗外:“七日之毒還有四日發作,如果他大難不死,日後我再送他一程。”
語氣並未加重,清淡如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窗外紅日嬌豔,四時花木襯著幽葩,一片豔陽風光。銀光瀏覽美色,秋葉依劍目視滴漏,兩人心神不一,均是安靜不語。
趙應承匆忙走入,對秋葉依劍作揖道:“公子,繼山嶽門派失手後,多路人馬又陸續趕來,大會將近日舉行,公子還有何交代?”
秋葉依劍側身以坐恍然未覺,墨玉瞳仁深海般盯視沙漏,輪廓冷漠深刻堪比塞外的銀原雪被,趙應承眼色詫異,連聲喚道:“公子,公子……”
秋葉依劍回過神來,沉吟一刻,冷漠道:“的確有一件事你要注意。”
“公子請講。”
“東瀛傾其國力,人數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