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宮門,明日皇上會於此主持盛典。”
莊王大驚,身子微微晃動,他著急地接話:“我去請楚公子的時候,他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沒有看見他的為難之處……既然公子篤定明日聖上有憂,本王可以取消這支樂師演奏……”
秋葉依劍盯了他一眼,莊王不由得冷靜下來,看向公子。
“莊王不必多慮,明日我親自在紫宸門守衛皇上。至於楚軒一事,我猜測和剛才那位姑娘有關。”
銀光見公子又聚眸於己,不由得赧然說道:“銀光沒有看出那位姑娘有什麼不妥之處。”
“光是否記得阮四?”
“曾是冷琦手下黑衣衛的阮四?不是已經死了嗎?”
“神運算元對我說過,阮四的刀快無情,但是他有個弱點,就是心中常常牽掛他的妹妹,有所顧慮出刀就遲疑,遲疑就必死。”秋葉依劍冷冷一頓,又說道:“他投靠辟邪正是為了他的妹妹,傳聞阮四十年前遭仇家追殺,他妹妹為了救他被重創致殘,而治療腿疾的一味藥只有我有。”
“公子是說剛才那位姑娘就是阮四的妹妹?”
“是的,兩人容貌相似,而且那女子剛好有腿疾。”
銀光有些躊躇地走上前,望向公子說道:“那和楚軒公子有什麼關聯呢?”
“因為楚軒和阮四是結義兄弟,楚軒悲天憫人的一個公子,想必來人以阮四妹妹要挾。”
“公子取消演奏不是就可以了嗎?”
秋葉依劍佇立許久,似是默然思索,過後又冷冷說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遠道而來,豈有不好好招待之理。”銀光和莊王均是一愣:公子這口氣篤定不移,似乎意有所指,因為他一語雙關提到了一個名字。兩人對視一眼,一時之間場地裡冷寂了下來。
外面傳來鞭炮的喧囂,噼噼啪啪地燃起了煙火。秋葉依劍聽聞聲音,慢慢地走了出去。
銀光目視公子身影,見他走出了暖室,佇立在窗側的廊道內,回過頭,對著莊王低聲說道:“王爺昨日遞交了東閣先生的書信?”
莊王點點頭,看出銀光眼裡的疑惑,也低沉回道:“是先生的絕筆,儘管我沒有親眼目睹,但是根據先生平日所說,信中想必提及了一件大事。”
“公子昨日接信後看起來心思就很不穩定,莫非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公子說對了。有日清晨,一名少年押著馬車前來莊府,請求見我。待他恭恭敬敬地抱出一位男子後,我一看,才知道是東閣先生。先生那時鬚髮盡白,氣息奄奄,等我喚家丁送先生進府時,少年又恭恭敬敬地給先生磕了三個頭轉身離去。東閣一直看著他嘆氣。進府後他請求我不可告訴公子此事,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一個月後,東閣先生駕鶴歸去,留下一封書信託我轉交公子。”
銀光佇立半晌,顯得極為震驚,微微沉吟後又驚異地說道:“難怪到處找不到東閣先生,看他這樣好像是油盡燈枯內力盡耗,不知道先生髮生了什麼事?”
莊王重重地嘆了口氣,面容上透露出一些無奈:“東閣先生耗損全身精力救活了初一。據先生所言,他們躲在一處隱蔽場所,他用了整整半年才讓初一睜開眼睛,並且要求初一拜他為師——後來才知道是為了日後避免公子的追殺,確立師徒名義讓公子不能在世人面前下手——我猜測先生在書信裡提及到了初一的一些事情,包括那條不能殺初一的軟肋。謝公子也知曉神運算元、東閣先生均是前代莊主託孤的舊臣,殺了初一就等於忤逆東閣先生的恩情,公子不易在世人面前立足。”
在莊王剛剛說出“初一”這個名字時,銀光比方才更加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不禁喃喃說道:“難怪冷琦說過,初一是死不了的……這個人當真是匪夷所思。”在又提及“冷琦”姓名的時候,銀光又顯得蕭瑟難受,想是記起了以前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莊王詫異地看著銀光,銀光似是察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整容說道:“王爺有所不知,一年前公子特意調開冷琦,讓他處理馬連城後事。冷琦臨別時告訴我,說初一即使被踩在地上反覆捶打,永遠也死不了。我當時還不以為然,沒想到冷琦不放心,偷偷潛入了地下城。看來冷琦的擔憂是對的,只可惜他一心想殺死的初一,到現在還陰差陽錯地活著。”
莊王和銀光再次對視一眼,齊齊轉身,擔憂地看著公子背影。
可能他們不似神運算元,遠遠還沒有預料到事情不是這般容易。
五彩璀璨的煙火照亮了清涼的夜空,發出耀眼的光芒。都城上空源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