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樹洞,只見一團�俺�庖輝荊�徽罅軌��姆縉嗣娑����詞且惶蹙藪蟮尿�吲萊齠賜猓���患��鋁成�}白,他趕緊托住頭,免得虛脫暈倒。蟒蛇出到洞外,與撲面而來的老虎遇了個正著。老虎用前肢踩踏,蟒蛇一翻身昂起頭,讓老虎踩了個空。蟒蛇靈活地遊移著癟形的頭,雌著牙,伺機咬撲虎頸,打鬥中風生水起、虎咆蛇鳴;搏鬥處草浪翻滾,荊條讓道。果兒又驚又怕,驚的是他沒想到一條蛇還敢跟兇惡的老虎搏擊,傳說中的龍虎鬥是不是就是這般情形呢?怕是後怕,這條頑勇的蟒蛇要是不走,果兒在洞裡還不被它盤絞而死?他的心情有幾分複雜,他希望代替他搏擊的蟒蛇能夠取勝,但他又怕它取勝後回到洞裡來,那時他就只能坐以待斃了!他神情專注地觀察著龍虎鬥,這條矯健的龍時而騰空,時而虎頸,但是被老虎猛力甩脫了,蟒的鱗甲被虎爪抓傷了,殷紅的鮮血染溼了草地上的苔蘚,蟒蛇一滑就躍入山澗深谷中去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接替他拼戰的蟒蛇既沒有被吞噬,也沒有回到樹洞裡來,可是現實的威脅還是沒有解除,老虎拖著長長的尾巴圍繞著樹周盤旋。它用爪子撲了撲堅硬的樹身,發現無懈可擊,只好不甘心地守在洞門口。
果兒這時有時間打量起洞身來,洞裡幽涼,光線從外面射進來,半明半暗中他看得清洞中的木紋盤旋而上,而上部還有一個出口!他小心翼翼地往上爬,越往上便越明亮,直到鑽出上洞口,他慢慢探出頭來,試著朝外瞭望。這時太陽已經西斜,山背陽的一面已經蔭了下來,樹冠上的葉片被晚霞染紅了,若在平時這應該是美麗的,可這時在果兒眼裡似乎是不祥的血色。他懷著一絲僥倖極力爬上樹梢,這裡果然可以看到山下的河面,一汪碧綠的河水像一條蜿蜒的飄帶環繞著頂上的山地。他試圖搜尋遊船的影子,河面上的景物很小很小,可是實在沒有半點船影,只有晚霞中的河水,泛著鱗鱗的波光,好像不懷好意地眨巴著眼睛,閃著幽幽的詭秘的光。
果兒真想哭!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這半天他就全部都經歷了,一切來得那麼突然、那麼毫無徵兆!太陽一旦西斜,它就加快了下山的速度,遠方這團火紅的圓球幾跳幾跳就隱伏到山後面去了。果兒多麼想留住光明、留住夕陽,可是夕陽卻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腳步匆忙,沒有半點留連的意思。沒有了陽光的山林,光明會非常地短暫,黑夜馬上就要降臨了。果兒緊張地望著地下,麻老虎還在不死心地圍著樹蔸打轉,時而又瞪著樹上的他,兩眼閃著幽幽的光。果兒這時疲憊極了,他攀上一處枝繁葉茂的樹杈,靠伏在上面就想睡了。可是很短暫他就驚醒了,他知道肌肉一旦松馳自己就會離開樹椏掉下去。夜幕像恐怖的黑紗從四圍漫漫地覆蓋上來,他瞪大著驚恐的眼睛,不敢閉上,更不敢入睡。他覺得暫時逃離了虎口的邊緣,卻面臨更折磨人的慢性死亡。逃來逃去還是離不開虎口,這是誰說過的宿命論?人一旦赤手空拳地進入蠻荒自然,在拼死拼活求生存的過程中便會產生這種頑固的宿命思想。
月兒從樹梢上爬了出來,滿天星斗閃爍著亮晶晶的眼睛,最明亮的那顆牽牛星善意地注視著人間發生的這一切。星星和月亮千百年來都是同樣地照耀著人間,總是那麼恆久綿遠。古人也一定就是在這般的月光照耀下與其它動物平等競爭,現在老虎都被人類關進了城市的鐵籠裡,只有在這與世隔絕的山野上,老虎才能施展威風,把人驚嚇一下、報復一番。這也公平,這些猛獸壓抑得太久太久,本來就需要發洩一下。果兒是戶外運動愛好者,是自然保護主義者,沒想到自然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一場驚嚇把他徹底震醒了,讓他心平氣和地接受了現實。
果兒想把這隻老虎嚇走,他讓相機對著它閃光,可是它現在已經不再懼怕,只是似乎有幾分好奇。果兒這時想起了小時候父親給他做的樹皮嗩吶,他掏出身上的小刀,在一根手腕粗的青皮樹枝上劃斜線,小心翼翼地剝下樹皮,捲成漏斗形。再取一條細嫩的青枝,剝下兩片嫩皮,相對合上,齊嶄嶄切成鴨嘴狀,插進樹皮漏斗嘴裡,旋了旋緊,便對著地上吹起來。老虎聽到響聲,猛地一驚一跳,豎耳再聽,果兒吹得更響,讓聲音拖得更長、嗚嗚哇哇在山谷中迴盪,老虎轉過身,甩開蹄子就逃,尾巴夾得緊緊地,一溜煙就消失在黑暗中不見了。
這時約摸已近半夜了,月亮正當中天,從太陽當頂時果兒跳下游船、從洞裡爬上來,輪轉到現在月亮當頂,若在平時不經意間就過去了,對今天的果兒,似乎走了十年之久!他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他不敢確定麻虎是否已經走遠,是否還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