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好不好?”
姜氏大急。聽這口氣,好像她捨不得似的。
“能讓長輩高興,花多少錢也不為奢侈。”姜氏急急的道,“我只是想說,這送禮也要講究送禮的法子,要是對了脾氣,那種高興又不同。好比是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都是正正好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徐嗣諄眼底卻露出幾分困惑,“祖母和母親都見多識廣,那些稀世的首飾、貴重的面料她們手裡就有很多,根本就不稀罕。我想了兩個月才想到這個主意,又僱了三個花燈鋪子的師傅,用了一個多月才把這花燈做好……”他笑起來,“你也看見了,祖母和母親都很高興,可見也很喜歡這份禮物。”
姜氏只好抬出徐令宜:“要是公公回來問起……”
“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徐嗣諄笑著,眉眼都舒展開來,悄聲道:“父親曾經花八千兩銀子為母親買過一套祖母綠的頭面,我只不過花了三四千兩銀子……父親知道了,肯定不會說什麼。”
祖母綠的頭面可以當成傳家之寶,可這綃紗的燈籠,用過兩次就不能再用了。再說了,家裡的產業都是公公掙下來的,公公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他的體己銀子或是公公給的,或是去世的婆婆留下了的……這怎麼能比!
“相公……”姜氏還想勸他兩句,可她剛開口徐嗣諄已笑道:“好了,好了。你別杞人憂天了,就算父親責怪下來,還有我頂著,你就好好的睡覺。”說話間,收已輕輕落在了她凸起的腹部,“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你睡不好,他也睡不好……”
他的話讓她想起另一樁事來。
“相公,要不要讓蛾蕊來服侍您……”話未說完,神色間已有些扭捏。
徐嗣諄成親前,收了貼身的丫鬟蛾蕊做了通房。姜氏嫁過來後,很快懷了身孕。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正室為了防止這種和主子打小就有情分的通房做大,會安排自己的貼身丫鬟去服侍。可徐嗣諄對姜氏一望情深,姜氏看蛾蕊為人又很老實,就把她留了下來。
“不用了!”徐嗣諄幫姜氏掖了掖被子,“2哦在這裡陪你,你懷著孩子呢!”姜氏心裡甜甜的,剛才的不快煙消雲散。
她緊緊地握住了丈夫的收,陪著長輩逛園子的疲倦很快就讓她沉沉睡去。
過了幾日是徐嗣諄的生辰。太夫人和十一娘商量著請了親戚朋友來,給他擺了三桌酒席,請長生社的人來唱堂會。
臺上鑼鼓喧天,臺下喧笑不斷,大家吃吃喝喝的,也都很高興。
十一娘送了徐嗣諄一個巴掌大小的蓮蓬模樣的琉璃水晶盞:“是你五弟幫我在相國寺門前淘的,很漂亮吧!”
徐嗣諄愛不釋手:“很漂亮,我很喜歡。”笑著向徐嗣誡道謝。
徐嗣誡笑著拿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青花瓷透雕著纏枝花的燈籠:”這個是在多寶閣看到的,代六弟送給你、“又拿出個海碗大小的繪西山四景的羊皮走馬燈籠,”這個是我的,和母親那個琉璃盞一樣,從相國寺門旁的地攤上買到的。”吧東西一股腦的給了徐嗣諄,“雖然不知什麼錢,可我看著都挺可愛的。”徐嗣諄兩眼光亮,看看這個,摸摸那個,簡直不知道該怎樣好:“我要把這三個燈籠都掛在我的書房裡……不,掛到暖閣的羅漢床上,躺著看書的時候,一抬頭就能看見。”
“你喜歡就好!”十一娘笑著。
正說著,徐嗣儉跑了過來:“哎呀,四弟,你大發了。什麼時候請我們下館子吧?”他還是那麼喜歡調侃人。
“好啊!”徐嗣諄高興地道,“地方你隨便挑。”
“翠花衚衕怎樣?”徐嗣儉一本正經地道。
那是燕京有名的風月場所。
徐嗣諄臉漲得通紅:“還是,還是換個地方吧!”說話也有點磕磕巴巴的。
徐嗣儉大笑,轉頭對太夫人道:“四弟連這個地方都知道!”
就算不知道的,看他這促狹的樣子,也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了。
“過來!”太夫人朝徐嗣儉招手,“我讓你沒個正經。”擰了他的耳朵。
“哎喲喲!”徐嗣儉雙手捂耳,佯做疼痛難忍的樣子,“老祖宗,您輕點。我大小也是個正六品的官。你這讓我臉哪裡去!”
鬨堂大笑。
姜氏有些失望。
她見十一娘送了徐嗣諄很多造型獨特卻價格便宜的燈籠,以為十一娘會趁機勸一勸徐嗣諄,誰知道十一娘卻什麼也沒有說。
琥珀私下也問:“夫人,您不是說想提醒四少爺幾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