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魚戰船是長生門最先進的戰船,現在落到了他手裡,他自然要把它帶回去,交給大秦的工匠研製。到時候,就算大秦造不出天魚戰船,大秦的戰船也不是現在這個水平。
“帝王的想法果然不一樣。”景炎當然知道秦寂言的打算,別說秦寂言,就是他也很想把天魚戰船帶回去好好研究。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因為……
現在的他,一無所有!
他花費了大半輩子攢下的家底,一夕之間皆化為灰燼,被倪月一把火全燒沒了。
眼前閃過十五萬大軍被焚燒而死的面畫,耳邊充斥著士兵的慘叫聲,將士的指責聲。
他們都在怪他,怪他識人不清,怪他害死了他們。
十五萬大軍的死要算在倪月身上,可更應該算在他頭上,他是兇手,是殺死十五萬大軍的元兇。
“啪……”一滴淚,落在不斷運轉的鋼軸上,景炎一愣,抬手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我失態了。”景炎看著手心的淚,愣了片刻,隨即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秦寂言沒有吭聲,不嘲諷也不安慰。
每每想到千城,他都恨不得毀掉整個世界,他連自己都顧不好,哪裡還有精力去管景炎。
景炎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翻滾的怒火,平靜的道:“聖上,我們做個交易行不行?”
是談判亦是請求,這算是景炎第一次主動的、自願的,在秦寂言面前低頭……
1394格局,當皇帝的人不一樣
秦寂言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一點也不意外景炎會向他低頭,抬眸看了景炎一眼,淡淡開口,“什麼交易?”
“我幫你得到天魚戰船,你幫我安頓那十五萬將士的家人。不需要你花費太大,只需要把你從長生門得到的戰利品的十分之一,用在他們身上就可以了。”他虧欠的不僅僅是那十五萬將士,還有他們的家人。
十五萬個家庭,因為他而破裂,他是罪人,罪無可贖。
“十分之一?你可知長生門有多少財富?”發動戰爭,就算是意氣之爭,最後也必須給國家帶來利益。秦寂言會不假思索、不計後果對長生門開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長生門的財富。
長生門有多富有,只要見過長生門大殿的人都知道,不需要詳查,只憑長生殿內的珍寶,就值得大秦出戰。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絕對不少。”要是少了,他都不好意思開口,“聖上,這是我欠他們的,而我欠他們的是再多的銀子也無法彌補的。”
要不是他,那十五萬人不會慘死,他們的家人不會悲痛,不會絕望。然,人已死,他就是有滔天的本事,也無法讓他們死而重生。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銀子彌補他們的家人,讓他們的家人不會在失去壯力後,陷入悲慘境地。
“十分之一不可能,你不費一兵一卒,就從朕手中搶中十分之一的戰利品,朕如何向滿朝文武交待?”他還要交一個富足強盛的大秦給他兒子,太過大方並不是什麼好事。
“聖上乃真龍天子,何需向百官交待。”明明是須溜拍馬的話,可景炎卻說得一本正經
“話好聽,但朕不是三歲的小孩。你要的太多,朕是皇帝,處事不公會帶來很多麻煩。”不管何時,表面的公平是必須的。
如果他拿十分之一的戰利品,去撫卹一群叛兵的家人,他要拿什麼去安撫那些跟著他,為他出生入死的將士?他要用什麼安撫他們的家人?
景炎手下的兵全死了沒錯,可跟著他一起出海征戰計程車兵,也不是全都能活著回去。
他們是為自己的未來而戰,是為美好的明天而戰,可他們也冒了極大的風險,作為皇帝,他不能讓手下的人寒了心。
“是我想左了。”景炎閉上眼,無力的嘆氣。
秦寂言考慮的是全域性,他想的只是自己,這就是他和秦寂言的差距。
格局不同,做出來的決定也不同。
“聖上你能付出多大的代價,來換這三條天魚戰船?聖上應該知道,沒有我幫忙,你不一定能將它們帶回大秦。”誰都不是蠢貨,長生門的人寧可毀了天魚戰船,也不會讓秦寂言把它們帶回去,壯大大秦的實力。
“朕記得,你當初從國庫搬走了不少銀子,那些銀子想必都落到了北齊手裡。朕可以跟你保證,從北齊拿回來的銀子,全部給你了。”至於景炎是用那些銀子做什麼,他就不管了。
“給我?不怕我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