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黃也扣出來,送到丫丫碗裡。
“謝謝阿爹。”丫丫拍手大笑。
鐵漢三又拿起最後半顆鵝蛋,扣出蛋黃,分成兩半,一半放自己碗裡,一半給了柳條兒。
“阿爹也疼姐姐?”丫丫第一次見鐵漢三為她以外的人忙碌,心裡也說不出是喜是悶。村人告訴她,她就要有新娘親了,柳條兒是個好姐姐,但要不要接受她做孃親,她還不清楚。
鐵漢三笑著點她的鼻子。“丫丫吃一個半蛋黃,阿爹和姐姐分另外半個,這樣算起來,誰吃得最多?誰最受寵?”
丫丫扳著指頭數了會兒,笑逐顏開。“以前我都吃一個蛋黃,姐姐來後,我能吃一個半,所以我吃最多,阿爹和姐姐都疼我。”
這算術真是亂七八糟,但也有些道理。比起只有鐵漢三一個人的寵,再加上柳條兒的呵疼,丫丫確實過得更愉快了。
“阿爹和姐姐要一直這麼疼我喔!”丫丫撒嬌。
“當然,我們會永遠疼丫丫的。”鐵漢三語含笑意。
柳條兒呆住了。他說“我們”,意思該不會就像她想的那樣,他也喜歡她吧?
“別光顧著說話,吃啊!”他給大家添菜舀粥。
她傻傻看著他,希望他把剛才的話題接續下去,他卻不再開口了。
她忍不住覺得他奸詐,總是把她的心吊起來,就不管她了。
討厭……她心裡埋怨,但還是喜歡他。
鐵漢三開始吃蛋黃,他的眉果然揚了一下。
她開心偷笑,他吃得很愉快呢!她決定,下次再吃醃鵝蛋時,還要把蛋黃扣給丫丫,然後她與他再分食最後一半。
她害羞地低頭,就著蛋黃喝下一碗粥。
三人吃飽後,柳條兒主動收拾餐桌,又說要洗碗。
丫丫說:“姐姐,你不陪我玩娃娃嗎?”丫丫喜歡扮家家酒,她有十幾個娃娃,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是鐵漢三縫給她的。
柳條兒第一次見他拿針線的時候,下巴差點掉了。那麼大的塊頭,那麼粗的手指,怎麼擺弄得起如此細巧的針線?
後來她發現他的動作其實不靈敏,容易縫歪、也常常扎指頭,但他總是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重縫。那一晚,她又掉了好些淚。
如果也有一個人能這樣疼她,該有多好?她越來越想融入這個家。
“我洗完碗再陪你玩,好不好?”她想盡辦法攬活兒幹,證明自己有用處,不是在這裡白吃白喝。
“都別玩了。”鐵漢三插口道:“村長說今天要去草塘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