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夢,嚴澤聲嘶力竭的哭泣聲彷彿還在耳側,視線裡卻是慕庭燁關切的神情。
唐錦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終於在男人寬厚而堅實的懷抱裡定下神來,原來是做了一場噩夢。
慕庭燁揉揉唐錦僵著的臉頰柔聲問道:“又做噩夢了?起得來嗎?”
唐錦點點頭,想起晚上還有宴會,強打起精神撐著身子坐起來。
“來得及,再躺一會兒吧。”
“我去看看嚴澤……”
聽見兩人起身,外面就有人進來伺候。
應著過年的喜氣,下面剛進貢了一批紅狐裘,顏色豔麗,鬃毛長密,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慕庭燁一早就讓善衣房的人為唐錦量身做了件斗篷,這時候正好親手幫他罩在月白錦袍之外。
唐錦這兩日臉色不好,疲倦擔憂的神色襯在這顏色裡更加明顯,直叫慕庭燁心裡泛疼。
捧著唐錦的臉,拿掌心摩挲他的臉頰,慕庭燁俯身在他耳邊親了親,安慰他:“有秦尚在,不會有事。”
雖然話是這樣說,秦尚的神醫之稱也果真並非虛假,但那麼深的傷口終究還是會在臉上留下疤痕,唐錦想著嚴澤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到底還是會有條淡痕就難以寬心。
出了門向左,便是兩個皇子現在的居處。
嚴澤臉上傷口剛換過藥,睜著眼睛抽搭著,無辜又委屈的。唐錦嘆了口氣,彎腰小心將他抱在懷裡哄著,拿臉貼在嚴澤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好像有點熱?”
一邊伺候的乳母立即答話:“秦大人說不礙事,藥已經合著糖水餵過了。”
折騰了兩天,嚴澤已經沒什麼精神哭鬧,被唐錦拍著很快就睡著了。小心放回搖籃裡,唐錦才回頭去看一邊的嚴恩。
小家夥睡得正甜,睡夢裡伸在頭兩側的小手還一抓一抓的,唐錦伸了食指讓他攥一會兒,心裡終於生出些安穩來,也沒之前那樣的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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