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護元針法……”
“那是什麼?”
“……這種針法可以暫時減緩胎動,增長胎兒留在母體時間……但是……”木青停下來,看看躺著的幾乎失去意識的唐錦道:“只是,這對母體耗損更大,雖然減緩了胎動,但是隻要胎兒還在,就會一直痛著,而且,隨著行針次數的增多會越來越痛……”
雲江聽木青全部說完,已經手心出汗,張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要救唐錦就要保住孩子,只有這皇帝的子嗣是無論什麼人也不敢妄動的,趙一白讓人這樣折磨唐錦,也正是想這孩子不保,那時候,唐錦便是必死,先斬後奏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現在唐錦的狀態,不要說是這護元針法,便是能不能挺過高熱這一關都已成問題。
要麼大小均安,要麼一屍兩命……
雲江握住唐錦的手,心裡卻是慌張得連呼吸都不會了一樣。
要是那個呆瓜在就好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雲江才聲音有些顫抖的,喃喃自語的道:“小錦……我們……賭一把吧……”
打點好牢裡的一切,雲江才從大牢裡出來,卻已經是深夜了。
他剛剛生產不久,這一番折騰也讓他臉色有些發白。
坐在回侯府的馬車上,他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只呆呆的看著窗外閃過的安靜的街道。
木青坐在唐錦的身邊,仔細看著唐錦的反應,忍不住心裡嘆氣。
他醫術不及秦尚,勉強維持,也只能堅持三五天的時間而已,如果過了這段時間宮裡依舊沒有訊息,那便是神醫再世也難救唐錦一命了。
木青每隔一個時辰為唐錦施一次針,胎動終於在一夜之後不再那麼的強烈,然而唐錦的情況卻仍然沒有好轉,高燒雖然慢慢的在退,他卻還是昏迷著。
彷彿是在黑夜裡獨行,唐錦隱約覺得前方有個地方有個人正在召喚他,他卻聽不清是誰的聲音,黑漆漆的一片裡,他連自己也看不清晰。
掙扎了一陣,才開始慢慢有了陣陣疼痛的感覺。
他記起腹中的孩兒,記起受傷的慕庭燁……
他在這模糊而混沌的意識裡煎熬著,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偶爾的腹痛裡才有一點點的清醒。
那短暫的清醒的時刻,唐錦想起的仍然是受傷的慕庭燁。
混亂裡,聽見男人疾言厲色的在斥責他,他是刺客的同黨,是他害他受了傷。
男人冰冷的面目雖然模糊,卻讓唐錦焦急而傷心,他努力開口,卻發不出聲音來,他想解釋,卻半個字也說不出。
轉眼間,男人又是一臉傷心地表情,垂著頭在不遠的地方喃喃的指責他的背叛和他的傷害。
唐錦努力想要靠近他,短短的幾步路他卻怎麼也走不到盡頭,眼睜睜看著男人悲傷地轉身離開,卻連他的衣角也都觸碰不到。
他想解釋,他想說給他聽,他不是刺客,他也沒有背叛,然而他卻在那迷茫的一片裡再也找不到男人的身影……
無後為大…53(包子沒事……)
他想解釋,他想說給他聽,他不是刺客,他也沒有背叛,然而他卻在那迷茫的一片裡再也找不到男人的身影……
“我……我沒有……”
焦急裡,他終於有了聲音,艱澀而絕望的。
而後是緩慢睜開的眼睛,那抹琥珀色的光一閃即逝,變作茫然的悲傷。
唐錦只覺得眼前一片灰茫,耳邊漸漸清晰的聲音是熟悉且焦急的,他努力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那該是木青。
傷痛的清晰,他終於知道自己是還活著的,慕庭燁的生氣與傷心也都是一個夢而已,他如今還不知安危。
努力轉動了下頭,唐錦卻仍然沒有看見木青的身影,眼前一切依舊只是灰茫茫的一片。
木青正為唐錦換著膝蓋上的藥,聽見唐錦這迷糊裡的話,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扶起唐錦急急的喚著他的名字。
卻見他眼珠轉動了幾下,最後只呆呆的看著前方,心下一驚,試探的端起身邊的水碗送到他的面前問道:“公子?喝點水吧……”
唐錦頓了一下,將眼睛轉向這邊,卻依舊不看木青的臉,聲音艱澀的答應了一聲之後便再沒有動作。
木青端著碗的手抖了一下,把碗送到唐錦的嘴邊喂他喝了下去,而後將他輕輕的扶著靠在牆上。
唐錦只靜悄悄的靠在那裡,眼睛裡暗淡無光,清醒之後便再不說一句話,連臉上表情